,向人索要一个答案。
“许闻川,我是什么身份?”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一瞬不瞬,一分一秒都不错过。
两人之间的空隙被挤压,许闻川倾身在他唇上压下一个安抚的吻,缓声回应,“你是珂家唯一的孩子。”
安静的空气中,松松蜷起的手指紧紧攥到一起,攀在人肩膀上的指尖也轻轻陷进皮肉里。
目光再次对接到一起,咫尺之间的距离,呼吸交缠,那道沉缓的声音再次响起,补全了未完的答案。
“也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炽热的吻总能挑拨躁动的心跳,但紧密的拥抱又让心脏感到牢固坚定的安稳。
夜色浓重,但心绪难平。
灯灭了,心却更加波荡。
缠绵亲密的吻四散而落,不期然触及到眼尾潮湿的痕迹。
相贴的身体中再次穿过微凉的空气,许闻川揽着怀里的身子,指腹抹过那一处湿痕,低声询问:“怎么了?”
珂郁偲不应声,只有胸腔不稳地起伏着。
他伸手紧紧圈着人的脖子,把那点空气钻进来的缝隙重新填补,才贴在人颈侧一字一顿慢慢开口。
“许闻川,喜欢我,就不能反悔了。”
那尾音里有些难掩的嘶哑模糊。
他觉得自己反复无常,在某些时刻,似乎总无意识地显现出多少年前的那份畏缩。
从小到大,他始终张扬热烈,自由随性,不受拘束,似乎从不怕什么,也从不顾及什么。
可每每一谈及这份明灭的喜欢,便恍惚自己是陷入了一场患得患失的梦。
总说不清楚现下所得的那些吻与拥抱的缘由,讲不明白这一刻从心口处传来的属于另一人的跳动有几分真实。
“没人能定义一辈子的事。”
这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时,搭在人肩颈处的手臂蓦地有些无力。
许闻川连骗都不愿意骗他一下。
这很诚实,但也难免有些残忍。
许闻川看着身下不再出声的人,抬手托起那半边脸颊。
耐心地开口:“十六岁的时候,想过会一直喜欢我吗?”
珂郁偲看着他,看了片刻时间才说:“没想,就直接喜欢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份喜欢并没消散,所以就有了八年。
“嗯。”许闻川看着那双在黑暗中泛着波光的眸子,缓声应答,“没人能做得了一辈子的承诺,但在我可预见的时间里,都会是你。”
他给出自己可以做的承诺,伸手抚着那半边脸,拇指轻轻摩挲。
直到抹去了那一点湿润的痕迹,才低下头,鼻尖相触时,那瓣润泽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和缓但带着清晰力道的吻。
再开口时,那道磁性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次又一次耐心沉淀下来的温柔,“太闹人了,我没有额外的时间和精力能放到别人身上。”
那声音太温柔了,要溺死人。
珂郁偲看着他,好半晌才说出话来,略微沙哑的声音中能够听到清晰的不满,“你就非要说我两句坏话。”
黑暗中似乎响起一点不明显的轻笑。
许闻川伸手捋着他耳侧的发丝,低声问:“答应了吗?”
珂郁偲定定地看着人,安静了两秒。
继而在心脏连绵不断地嘭嘭撞击着胸口的吵闹中,勾着许闻川的脖子昂首亲了上去,“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