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睡了吗?”。屋外尚千惠夫妇二人轻语叫唤。
白云天剑眉微皱,伸手欲敲木门,然碰触即开。余光扫视屋内,空无一人。
“这孩子,深更半夜,不在屋内,跑到哪里去了?”尚千惠担心道。
“算了,我们还是明早跟辰儿说吧。你也无需担心,方圆百里都属于我们白家地界,还是很安全的。”
此时,后山的一处山林中,白辰盘膝而坐。矮小的身躯,若不是月色透过茂叶,照射在他近前,很难发现此处有着这么一个少年。
然此刻白辰并不是冥思修炼般那样安宁自在,清秀的脸蛋,汗如雨滴,整个身前背后的衣襟,亦全然浸湿。随着白辰不停地运转元力,体外雾霭袅袅。
“该死,只从那次境界溯洄,体内的识海,就如无底洞般,怎么沉淀和吸取元力都不见饱和。”白辰无奈的挥拳击向面前的树干。
呱呱……呱呱……!
几只树上的鸟雀,被突如其来剧烈晃动所惊吓,慌乱中扑哧着翅膀,尖叫着向漆黑的夜空掠去。
白辰无法想通,自己体内的识海究竟怎么了?一年之前,他可谓万众瞩目,修炼如行云流水般,毫无滞碍地突破到镜元九重天。
然不久后境界掉落,族中那些人认为他就此废毁。本是长空骄阳,璀璨星虹,长者爱护,同辈恭维,而如今却是无人问津,讥讽漫耳。盛时众人抬,潦时万人踩!
在亲人面前,白辰尽量的装着坦然无事,失之豁达,可内心中并不甘就此认定事实。在这片大陆,元者才是受人敬仰,高高在上。凡人必是蝼蚁,容人揉捏。
调息片刻,白辰不甘的再准备尝试一次。静止心神,照着体内识海运转起了元力。片刻,林内的元气以他为中心,形成一股小漩涡。
弱小的身躯,衣裳乱曳。他双手不停地挥动,体内的识海耀耀发光,其间映出万骨嶙立,嗥嘶亘古,如洪荒蛮地,神秘斐然。
体内的异象,闪烁而过。而白辰脸露煞白,紧闭双目,刚刚发生的异象他毫无察觉。
然他不时地显出痛苦神情,衣裳无物兀突,亦是爆体的迹象就要在片刻间发生。
白辰内心焦灼万分,却很是无力。此时的元力已不受他控制,在他的识海内不停地乱窜,热浪般的元力疯狂地涌入他的经脉,欲要撑破。身上的肌肤,有殷殷血丝,从毛孔中洇出。
白辰此刻懊悔万分,只怪自己心中太急,忘我中肆意乱为,铸成大祸,神人难救。
现在的他连神识都无法念动,只有认命般,看着元力无情的破坏他体内的一切。渐要流逝的生命,白辰想到了他的娘亲,他的父亲,他的爷爷。在他最黑暗的时候,都不停的给予鼓励。
尤其是他的娘亲,最是看不得,他受别人一丝白眼,一句嘲讽。他的父亲,虽说看上去玩世不恭,但他知道在他境界掉落的这一年,愁上了白头。他的爷爷,看上去像个老顽童,却对他视如琛宝,为了他,可与族长相斗。
一滴眼泪,从脸颊划过。肆意的元力,卷走了对亲人的不舍。晶莹的泪珠,被刚露出的月牙,耀出银光闪闪。
一声雷,惊盖了刚露出的月牙,无端的惹哭满天的云。一阵风,席卷了不知是泪还是雨。管它是泪是雨,全都虚飘飘,说也说不清。
想起诸般人事,以及他的未知身世,白辰不甘地闭上了眼眸。任惊雷直下,细雨淋漓。
这时在白辰识海深处,处于静止的石珠,如乾坤盘石,伫立苍穹般瞰临俯视这一切。周围的元力已在白辰体内妄为破坏生机,却无一丝元力敢临近石珠分毫。
像是受到挑衅,又像是唯恐它寄存的这副躯体有恙。嗖的一声,直入元力密集之处,疯狂的摄取周围的元力。所到之处,那些残破内脏糜血,尽迅速的恢复如初,反观有过而不及。
而经过这番宽筋动脉,元力淬炼血气以及五脏六腑。此时脏如缶鼓,血如鎏金,似万马奔腾般奔驰踏亘。
然最大的巨变就是识海,比原先增大三分之一,区区镜元一重天的识海可比得上一般重门元者的识海了,白辰若能活下来,定得益匪浅。
经过石珠的神奇的治愈,白辰体内尽显完美。而石珠又重回它原来的位置,不易与人察觉之所,幽幽转动,如亘古长。此时的石珠看上去,比刚才有着一丝变化,现在看上去更加的古朴,而表面上还闪烁着丝丝血光。
此刻,外面的雨已停。白辰躺在地面,昏厥了过去。脸色红润,气息均匀。看来不久就可以醒来。
雨露清晨,格外的清爽自在。树叶上还有昨夜停留的雨滴,随着清风,滴落在了孩童看似不该有的一张思愁的面孔上。
“嗯。”
白辰朦意中,拂手掠面,轻拭雨水。然朦胧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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