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结这门婚呢?齐方说这里头话可长了,咽了口唾沫,跟我们细细说道起来。齐方他爸妈半辈子都没能生出个女儿来,这在他们族里,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为了挽回面子,齐方他妈从远房亲戚那儿收了个女孩,过继到家里来当女儿。当时那女儿比齐方还大几岁,他得叫她一声大姐。除此之外,齐方他家还有一条规矩。要谁家生了儿子,长大以后不许外娶,只能在族内通婚。就这么一来二去的,齐方他妈过继的这个女儿,便名正言顺成了齐方的童养媳。
我说齐少爷,你这又有家奴又有童养媳的,过的可都是旧社会的好日子。齐方偷瞄了齐心一眼,见她没有不高兴,这才继续说下去。他说齐心在他家住了有五六年,别的问题没有,就一条,她和齐方长得太像了。他们俩一块出门,别人看着还以为是双胞胎呢。我听着,觉得这事可真稀奇,就问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们不是远房亲戚吗,不应该长得像才是啊!齐方摊开手说不知道,总之最过分的一次,他爸把齐心错认作是他,带出去玩了一天,直到给孩子脱裤子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是个不带把的。我乐了,想笑,一看齐心,又马上憋了回去。
齐方说面对当时那种状况,他和齐心这婚,根本就没法结。你想两个长得一样的人睡一块,干那啥都不好下手不是。他说着哎哟叫了一声,转脸对着齐心,说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爱听也别踩我啊。齐心红着脸骂道你个小流氓,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张脸啊,在学校人家看我都以为是你,一个和我玩的人都没有!还有你老说我长的像你,明明我生在前面,怎么不是你长的像我呢?齐方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阵,最后说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都那么说。反正这事后来结果还挺好的,我小姨一辈子没结婚,把你要过去养大了。你和我分开养之后,这样子慢慢地也就变得不那么像了。
我听完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两个没有什么血亲联系的人,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我哥边听边在那试那条铁链,试了有不下五十次,终于在化尸水腐蚀的部位,将铁链拦腰砍断。齐方拖着半副镣铐站起来,踢踢腿伸伸胳膊,说我终于自由了!对了老七你刚才那话还没说完呢,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这一路上还发生了什么事,你看看你们这浑身血的?我趁着这段时间的修整,把我们经历过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齐方。他听到一半便对齐心说,这次任务你没完成,回去长老也不会轻饶了你。我劝你最好就别回齐家去了,自己找个地方,过下半辈子吧。齐心神情恍惚的说我能去哪,我又不像你,还有两个朋友……她没说下去,轻轻地叹了一声。齐方也什么都不说了,最后停了几分钟,我们便开拔继续前进。
齐方听我说,已经知道这整一个地下建筑,都位于齐家大屋的底下。大屋设计图里也都画了,只不过是用一种经过处理的图示来标示。齐方自言自语说道,我怎么从来也没听人说起过这儿。他上去问了问齐心,说尸军那事是谁告诉你的?要真有这事,我应该也多少听说过才对。怎么可能有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事儿。齐心支吾说是听小姑说的,她的辈分和齐方同等,不过齐方叫姨的她都只能叫姑,借此区分她的身份。齐方又纳闷了一阵子,好像有些话憋在心里,一时间不好说出来。
走了一会儿,眼看着我哥走的踉踉跄跄的,齐方便说林逸你那伤要不要紧,不行我再给你看看?我哥还什么都没说呢,齐心就抢着喊说用不着,我都给他包扎好了,你要看还得拆了重包。她不喊还好,这一喊,我和齐方更加起了疑心,两个人硬是拖住我哥不让他走,把他上衣扒下来看他背上的伤。一看之下,我差点没气死。只见我哥腰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就用他自己里面穿的那件衣服,随便给扎了一下。有的地方扎的太过紧了,伤口都勒的发白,有地方又太松,稍微一动,伤口就和那衣服起摩擦,蹭的血水一点一点往外绽。我眼睛都看酸了,指着那伤质问齐心:“你不是说那蛇就咬了我哥一口吗,什么东西一口能把人咬成这样?你不是说你都给包扎好了吗,你看看你这,还不如不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