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带着歉意说道:“呀,我把这事忘了,都是那偷羊贼害的。小先生,赶紧动身吧,荆州百姓得知你要来,都等着看你一眼呢!”
“看我做什么?”
李泌一抖缰绳,马儿轻快地走了起来。
“小先生你忘了,当初张公张九龄在这里做刺史的时候,你出主意说,让他减租扩田,不能种田的山坡地遍种桑树。
现在,荆州所产丝帛绸缎,逆江而上直达广州,已是大唐域外之人最为喜欢的物品。此时荆州一地民丰物阜,百姓都感念张公和小先生。”
李泌笑了,问道:“荆州府库积盈可丰?”
李琮道:“那是自然,都说扬一益二,我荆州怕是第三也有些委屈了。”
大唐最为富足的地方,也是给朝廷钱粮最多的地方,扬州第一,益州第二。现在,荆州已是第三。
比起那两处平原,荆州能做到第三,更是不易。
好在李琮当年听了李泌的话,被李泌忽悠着出去穷游了一趟。结果,李琮知道了真实的大唐是什么样子,也知道大唐产的一些东西,比如三彩瓷器,还有丝绢等物,只要能运出去,钱就会像长江水一样流过来。
荆州很富。既然很富,李泌就要让李琮出点血了。在去荆州城的路上,李泌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李琮听完后震惊了,他知道安禄山不是个东西,却没想到安禄山此时已是备战反唐。
最后,李泌一脸无奈的说道:“安禄山和杨国忠翻脸后,杨国忠为了打压安禄山,总在你阿耶面前说安禄山有异心。安禄山本来就是狼子野心,被杨国忠一激,就干脆做好了反唐的准备。”
李琮有些绝望地问道:“安禄山真的会造反?”
李泌望着那座建在江边的城池,慢慢说道:“他正处在矛盾之中。我细细观察过,安禄山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说句不好听的,我等从这里看荆州城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看了,估计就是灰蒙蒙的一片。”
李琮恨恨地说道:“这贼与瞎眼有何不同。”
“所以,他会在瞎眼之前做出决断,是趁着眼睛没瞎之前搞一次大的,还是就在营州那里安安稳稳地做土皇帝。他到底是想赌一把,还是听天由命,现在不好说。”
“所以,小先生让我多备甲胄兵器,特别是陌刀,就是防备安禄山赌一把大的?”
李泌笑了笑,马鞭随意挥了一下,说道:“未雨绸缪,总要早做准备才好。”
李琮知道事关重要,便点了点头说道:“小先生说的是。只可惜小先生一介书生,不拿大唐的一文钱,却要为大唐操心这些事情。”
李泌呵呵一乐,道:“你不是说了嘛,我是为大唐操心,大唐是我们大家的,都该操心才是。”
李琮由衷说道:“小先生说的对,回到城里,我就命匠人集结,连夜起灶生火,造甲胄兵器。”
“庆王可同时上奏朝廷,就说荆州造甲胄兵器,是供给陇右军的。我会让哥舒翰同时上奏朝廷,就说青海战事紧张,需要甲胄兵器。”
庆王知道李泌这样做,是为了不让皇帝和朝廷那些人起疑心。毕竟,如此大规模的打造军器,容易让人怀疑荆州这里想搞事情。
想罢,李琮颔首道:“小先生一心为大唐做事,竟然也是这样难。可见,我阿耶已是糊涂到了……”
李琮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已是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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