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太子无恙,韦坚和皇甫惟明还是官,王忠嗣又得了两个节度使的职务。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惊喜!
倒是李承休很冷静,别看他整日不出门,遇到事情却想的很通透。
“我儿过来。”
李承休站在藏书房门口,朝着一脸兴奋的李泌喊道。
李泌赶紧跑过去,说道:“阿耶唤我何事?”
李承休道:“阿奴曾说过,渭河大坝那里圈住了太多太多的水,一旦堤坝垮塌,势必一泻千里,人畜无存。我儿,你不觉得李林甫此时心里的憋屈就和渭河里的水一样吗?”
李泌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笑着说道:“那倒不至于,他此时心里顶多和黄河边的牛皮筏一样,就是气破了肚子,伤害也不大。不过,鉴于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我也给他准备了一个出气筒。”
“出气筒?”
“对,李适之已经请辞宰相一职,李林甫这下可以独揽大权了。”
李承休点头,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李林甫就是想专权,现在让他如愿以偿,想必就不会再生事了。
现在朝臣中有人说,韦坚和皇甫惟明一案,最后如此低调处理,和李泌那日进宫面见皇帝有关。
天地良心,李泌不过是那日临去东宫前,顺嘴对玄宗说了这样一句话,“现在有人办案很有手段,想让那些犯人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
这句话提醒了玄宗,他想起兵部六十多位官员几乎一模一样的口供,心说如果有人逼韦坚和皇甫惟明乱说,太子依然脱不了干系。
于是,后来就有了玄宗对李林甫说,“就这样吧”的话。
其实,为了安全起见,李泌还找了高力士。李泌知道案子交给李林甫,吉温一定会出马,所以就提前给高力士打了个招呼,好让吉温不至于把韦坚和皇甫惟明弄的死去活来的。
高力士给吉温的话依然是“莫要伤着他们”。结果,韦坚和皇甫惟明走出大狱的时候,汗毛也没少一根。
李适之不做宰相了。他也很无奈,李林甫大凡对他不满,就会处心积虑的对付他。只对付他也就罢了,李林甫还经常捎带着牵连无辜。
这次差点把太子也牵扯进来,李适之已是怕的心惊胆战的。所以,李泌和他商量请辞宰相的事情时,他也正有此意,就点头应允了。
玄宗倒也没过多的挽留他,给他封了个太子少保的闲职,转身就把陈希烈拜为宰相。
陈希烈,虽是满腹经纶,却奉承黄老之学。以前他经常去书院和李承休父子谈经论道,特别是对李承休那些藏书,极尽垂涎。
得知他做宰相后,李承休、李泌、李适之、甚至李林甫都明白,这就是一个长着耳朵的摆设。
朝中还有人说,陈希烈做宰相,是陛下给李林甫送的礼物而已。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其实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玄宗不想让宰相失和的事情再发生了,于是,干脆弄个好好先生做宰相。
这样,李林甫独揽朝政时,也就无人说什么了。
自此以后,李林甫正式在家中办公了。满朝文武,包括一些百姓,对现在的朝廷直接无语。
皇帝不上朝,整日泡在水里。宰相不在议事堂办公,整日躲在家里处理政事。
只有一位大唐小先生,有事没事的就给人们讲一个狼来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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