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的同时,双刀猛地向前挥出,灼热的刀锋切在那些废弃多年的家电和家具上,就像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易就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但奈何这些废弃物堆的数量太多,太厚,想要完全凿出一条道来,却是不能够。
身后,那些跃入空中的黑尸越来越近,站在原地的郝豪豪也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两手不停地挥舞,每次出手,都用尽了他十二分的力度,一根根飞针犹如子弹一般射去。
那些黑尸从窗口或是楼口探出头来,还没等跳入半空,就被飞针一一射落。
郝豪豪一边弹射着飞针,一边向着倪炀的方向慢慢靠去。
四只游尸的注意力完全被倪炀吸引了过去。
可是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看着倪炀一点点地凿着通道,它们也只能无能狂怒,不断冲着倪炀嘶吼。
终于,一只游尸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转身返回了楼里。
很快,一张大床突然从楼里飞了出来,向着倪炀站立的位置砸了下去。
另外三只游尸也有样学样,返身回到楼里,各种五花八门的家电家具如天女散花一般从楼里砸落下来。
倪炀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砸下来的东西,只是好不容易凿出的口子,却也被那些砸落的东西又给填补了起来。
四只游尸好像还不满意,扔在不停地往楼下扔着东西。不过却因为近身的东西越扔越少,它们只能向着楼房的深处走去,往返的间隙渐渐拉长了起来。
见到这情况,倪炀当机立断,大叫道,“走!快走!”
话音一落,倪炀和郝豪豪二人同时向着墙上射出了两只飞钩。
飞钩钉入墙体,连在机甲手臂上的绳索猛然回收,二人身子立即飞了出去。
见到二人腾空而起,两只刚从楼里返回的游尸感觉到自己被耍了似的,将手里的东西向着空中的二人砸了过去。
倪炀和郝豪豪拧动着身子,躲过砸来的东西,人却是已经落到了堵在道路中间的那堆废弃物的顶端。
按照事先的约定,倪炀解掉了手里的绳索,蹲在废墟顶上,将身后的长枪取了下来。
“走,不要回头!”
郝豪豪将另一只手上的飞钩射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再度随着绳索的牵引荡了出去。
而倪炀仍旧留在了那里,保持着跪姿射击的姿势,将步枪的射击模式调到了三连点射,用一阵阵紧密相连的点射,为郝豪豪清除着身后吊着的尾巴。
等到郝豪豪跑出了一段距离,倪炀也跟着从废墟上跳了下来,一边躲闪着从天而降扑下来的黑尸,一边往着郝豪豪逃离的方向跟去。
步枪的子弹打完,倪炀又换上了手枪,手枪的子弹打完,他又抽出了一柄短刀。
左手的护臂化作一面小臂盾,倪炀停在了原地。
他知道,他不能再跑了,再跑,郝豪豪就连迂回躲进下水道的空间都没有了。
至于那些跟去的黑尸有多少,郝豪豪能不能甩开,就不是他关心的了,此刻他要做的,就是把大部分的黑尸和那几只游尸吸引在这里。
见到倪炀停了下来,那些黑尸果然也跟着停了下来,不再从楼里往外跳。
四只游尸也来到了倪炀两侧的楼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一只游尸不住地向着他嘶吼着,就像在宣泄着被耍了之后的不满,也像是在嘲讽倪炀。“跑啊,你倒是再跑啊!收拾了你,你那个同伴也跑不掉。”
倪炀却是挺直了身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
此刻,除了自己的故意,倪炀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他知道,这些丧尸在等,等着太阳西沉。
而自己也在等,等郝豪豪尽可能的跑远。
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这些黑尸和游尸一旦发起攻击,他就立马冲入路边的楼里,借助着楼里的各种掩护,尽可能地制造杀伤。
绝不能现在空旷的街道上,一旦被围攻,用不了半分钟,自己就算不死,也肯定会沦为这些家伙中的一员。
然而就在双方再次陷入一高一低地对峙之际,一些个黑尸突然发出了低沉的呜咽,这种呜咽就像具有传染性一般,慢慢在尸群里扩散开了。
很快,一些黑尸像是承受不住重压一般,开始跪倒了地上,一个,两个,三个。
成片成片的黑尸纷纷跪倒在地,低垂着脑袋。
就连那四只游尸也在发出了几声不甘地低吼之后,也低下了脑袋,跪在了地上。
倪炀有些不明所以地迅速扫视着四周,终于,在正对着太阳的一处楼顶上,发现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旱魃!
那只之前消失了的旱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阳光照射在它身上也同样使得它的皮肤和血肉泛起了大大小小的气泡,破解,然后溃烂。
只是还没等这些伤口溃烂至深处,它的血肉又快速地愈合了起来,并腾起阵阵紫焰包覆着它的全身。
因为逆光的缘故,倪炀看不清旱魃脸上的神态,但向来正是它的君临之势,逼迫着这些游尸和黑尸纷纷低头。
既然旱魃来了,那也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不过倪炀心里却也有着身为军人的傲气。
入伍的第一天,他就被教育到,只有战死的将军,绝无苟活的战士!
哪怕明知十死无生,那也要面向敌阵,英勇无畏!
突然,倪炀将手里的短刀向着那只旱魃用力甩了过去,灼热的刀锋直指它的面门。
将手中短刀甩出的同时,另一柄短刀也被倪炀握在了手里,他在心底一声怒吼,来吧!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