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女遥遥相望。
独臂青年打破了沉默,说道:“这次应该是真的挺巧。”
一头银发如瀑,貌美动人的窈窕女子淡然道:“挺巧。”
方物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来我得收回那天说的话了,没想到失去了条左臂,你还能跻身如此高度。”
山河园地分别之时,方物曾经说过两人不会再见面了。
“一月时间爬墙走树踏水,七个月达到丙级战力,掌握拔剑斩,你的潜力超乎我想象。”女子缓缓说道:“恭喜你,进入战争学院,跨入强者之途。”
戚望只是笑了笑。
“头发怎么变了?”戚望突然问道:“这才是原本的颜色吗?”
女子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戚望笑道:“挺美。”
女子用奇怪眼神看着他,神情莫名的说道:“谢谢。”
戚望往前走去,与其擦肩而过,轻声说道:“再见。”
一男一女逐渐离远。
“戚望!”银发女子并没转身,只是遥遥说道:“我出没荒野确实是为了磨练实力,念力者的近身战向来偏弱,我一直都在提升这一方面,仅此而已。”
独臂青年也未回头,只是举起右手晃了晃,消失在前方的转角。
方物在原地站了一会,露出自嘲笑容,自己为何要对他解释什么,她继续迈步前行,片刻后,前方的的路边树下或坐或躺着的三人此刻纷纷起身朝这边而来。
银发女子平静说道:“资料都发给你们了,三天后出发!”
三人打开腕表粗略一扫。
“好家伙,这玩意可不好招惹啊。”
“在周夏么?挺远啊。”
“回见。”
三人各自离去,心如止水的银发女子低头继续前行。
……
戚望绕着学院走了一圈,以寻常的脚步这一走就是整整三个小时,当然以强化者的身体素质这点程度不值一提,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烦杂心绪平静了许多,心态回转成正常。
戚望回头,一路回到了重力室。
“嗯?”
戚望眼角余光瞥见馆外一侧,有一橘黄工服的环卫老人坐在台阶上,抱着扫帚,目光望着不远处的草地,但思绪显然不在其上。
就这般怔怔出神。
戚望见过很多次这种眼神,以前小时候总能看见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会坐在某个地方发呆一整天,啥也不干,只是怔怔出神,他那个时候很不理解,直到如今,他也经常一人独处发呆时才终于明白,原来他们看得不是景物,而是已经快要结束的人生。
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心之所想,皆是过往。
眼之所看,皆是遗憾。
大半生岁月已经飘然而过,哭过笑过,喜过悲过,人生欢乐哀怒皆以尝尽。
戚望在一旁坐下,从怀里摸出一包长嘴利群,给老人递过去一根,随后自己点了一根,身子后仰,手肘撑地,长吐一口烟雾。
老人接过烟,看了一眼边上的独臂青年,在他断臂处顿了顿。
戚望的脸庞在浓重烟雾中模糊不清,他轻声问道:“大爷,想什么呢。”
老人将扫把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掏出火柴点燃烟,“想曾经的一辈子,你想听吗?”
独臂青年点了点头。
老人浑浊无声眼眸中涌现缕缕回忆,喃喃说道:“我孩子、少年时都无忧无虑,直到17岁我高二结束时,开始悔恨自己前二年幼稚的行为,于是开始努力,22岁我毕业了。却发现找不到一份令自己满意的工作。”
“26岁我看着身边的人都结了婚,父母从带着我串亲戚变成了带我去见相亲对象,见了十几个姑娘,我每次都觉得和那个她比差了一点,28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姑娘,你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说我还不错,我回了一句你也是,我还不确认喜不喜欢她,双方家长就已经摆好了订婚宴。”
“结婚的前一周我和朋友出去喝酒,我说不想结婚,朋友说我就是想太多,谁不是这么过来的。29岁我终于结了婚,婚礼办的不大不小,朋友来的不多不少,攒了几年想要去实现理想的钱,搭在了这场婚礼上,我轻轻的亲了她一口,小声说爱她,她愣了一下说我也爱你。”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对我说的,就像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她说的一样。婚后并没有我想象的浪漫,30岁她怀孕了辞掉了工作在家养胎,我在公司逐渐有了点地位,婚前陪嫁的车,也变成了我的独享,但我依然不敢放松,每次加班电话那头都是抱怨和委屈,但我也不能争辩什么,谁让她怀了我的孩子,31岁孩子落地了,前前后后连孕检带住院费花了10万,不过无所谓,我看着我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高兴!仿佛这是我的新生。”
“回到家后媳妇说我不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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