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独自坐落在空敞的房屋内,意识已是回归本体。
无论再怎么着,他虽然能接触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所有生灵都接触不到的天地之灵,但他现在仍然只是一个只有拂穴境的普通人。
可谓是梦想有了,但是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
他看着慕珊青的那个香囊,将其紧紧握在手心,这个已经失去效果的香囊,倒是那女子给他最后能摸得着的东西了。
想想也是,同是桃源长大一起走出的,其他几位长辈怎么可能不赠予青裙女子礼物,只是他着实想不到,那不着边际的风月婆婆居然送给慕珊青这么个东西。
至今他的腰间还别着两根金色羽毛,也不知是何用处,听说是救命的宝贝,也只能期待以后不会有用得上它的时候。
易宸收拾好房间走出屋里,刚刚走到院子,就听到一些家仆在谈论着刚才仙人升天那一幕,他的心中微微有些一紧,走到慕珊青所住的房屋前,他一手扶在门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驻足良久后本想转身离开,但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只见屋内一切都收拾的井然有序,像是没人住过一般,只有铺上的几许青丝还能证明着之前有一位女子在这里居住。
他坐在铺上看了看,仿佛那女子就在他面前一样,只听黑衫青年幽幽叹了口气自语道:“还未离开桃源时,我就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只是未曾想到居然如此突兀,前脚刚出桃源,没几天你我就分道扬镳。”
“你心中放不下家仇国恨,我一直都知道的。”
易宸有些出神的想着之前的种种,那一切仿佛都在昨天并未离去,他第二次以人的身份真正感受了何为离别。
那种感觉不曾有多悲伤,但内心却被失落仿徨与不舍所占据。
忽然他看到枕下有纸笺露出一角,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易宸缓缓将其抽出摊开,上面写着“夫君亲启”似乎还有几滴水渍,应该是眼泪滑落所致。
这世间烽火扬狼烟纷扰断我怅惘,铁马冰河怎奈斩儿女情长。
一世风月有你我同往,何不将这如许春色轻藏。
只盼若多年未见,仍是别来无恙。
再见时,君亦鲜衣怒马,妾且红衣待嫁。
坐在床边的黑衫青年看完信笺,抬起头来看向窗外,闭上双眼,竟感到鼻子一酸。
“夫君亲启”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青裙女子已经彻底撕开了那一道脆弱的纸墙,以慕珊青刚烈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非他不嫁了,不然也不会在离别前弄这么一出。
易宸将信笺连带着几根发丝装到香囊里揣到胸前位置,藏情于胸。
随后青年大踏步走出门外,将门悄悄合拢,不再回头。
……
……
玄莽国都扶京城。
虽已入夜,但整个宫廷中灯火通明,这个庞大的权力中枢正在飞速的运转起来。
临渊宫,类似于玄治朝廷的军机阁,是战端起时议事的地方。
至于为何起名临渊宫,顾先生就有话说。
说这凡是兵家纷争,便无必胜之道理,必时刻如临在渊,且不可有骄纵怠慢之心,否则便是万劫不复之下场。
所以当时女皇陛下立刻就认可了下来,以示警醒再此议论兵事的众卿。
此时宫内玄莽各族首领以及朝中大臣皆聚首会晤,正各自交流着什么,宫中一片嘈杂,唯有二人不动声色。
顾淮生坐在一个轮椅上闭目养神,这些年在这寒冷的蛮莽大地,他一个中原人多少有些不习惯,再加上体质的原因竟患了冻疾,一遇到冷风冷雨双腿就疼痛难以行走,所以女皇下令专门给劳苦功高的顾先生制造了一个特别的椅子。
皇甫东天则是自觉的没有参与进去,玄莽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各族族长几乎没人待见他,都看不起这个自玄治流亡而来的皇甫家遗孤,虽然皇甫家在玄治名声震天,但说到底和他一个苟延残喘保留性命的遗孤有何关系。
“看来陛下这次是执意要发兵攻打玄治,战端一开,到时各位老兄弟有何打算?”
“能有何打算,以保存实力为主啊,呼延老兄难道不知道我们十六族的老头子被玄治的那帮书呆子骂成了什么?十六族皆跪倒在一女子的石榴裙下!何等羞辱!”
“哼,若不是碍于魔门的威势,谁能臣服于她一个弱女子。”、
“嘘……各位老兄,小心隔墙有耳啊!”
在宫内一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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