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回到王府,并没有等来帝北珩回府的消息。
反而却听说倾城公主与厉无忧在金銮殿上大吵了起来,就为了给凤甯定罪一事。
她盯着传消息回来的陌影,深深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详细跟我说说。”
说着便抬步要往外走,准备去宫门口接帝北珩。
“是,王妃!”陌影便赶紧将宫中传回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原来那倾城公主与凤甯一见如故,非要把她要来做婢女,不惜仗着和亲公主的身份向文景帝讨一个人情。
眼见到手的案子就要这样飞了,厉无忧那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口咬定凤甯就是皇宫偷盗案的主谋,死活都不肯把人交给倾城公主。
于是倾城公主一怒之下就问起了他定罪的细节,当听说他是在凤甯亡夫和女儿的葬礼上把人抓走的之后,更是怒从中来,非说厉无忧是仗着权势,故意欺负忠臣的遗孀。
厉无忧气极了,又将从相府搜出来的人证物证呈上来证明,倾城公主却说他是栽赃陷害给凤甯的,目的就是他查不出真凶,故意找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来顶包。
她这一通说辞,直把厉无忧气得差点吐血,跪在文景帝面前不肯起来,非要请皇上做主裁决。
倾城公主也拿出女儿家的武器,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就连岚陵的使臣也出来替他们公主说话了。
文景帝无奈,一个是他深信不疑的大理寺卿,并且皇宫偷盗一案事关自己的龙威,另一个则是岚陵好不容易派来的和亲公主,无论是偏袒哪一方自己都讨不到好处。
两相权衡之下,他最终还是听从了六皇子帝景宴的意见,先放凤甯回府为亡夫和女儿发丧,待到出殡之后再收押重审此案。
厉无忧却坚持要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共同看守凤甯,文景帝想了想,还在相府外面加一支锦衣卫。
在他的内库被盗之后,这朝中的人他谁都不信,只信他自己。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凤甯被送回了相府,倾城公主也洋洋洒洒地回了驿馆安顿。
而作为旁观者的帝北珩本想帮着厉无忧争辩几句,却在看到倾城公主身后的红月时改变主意。
他猜想,倾城公主此举很有可能是冲着浅浅来的。
思虑了良久,他还是决定再观察两天。
反正穆元海和穆诗妍都死了,凤甯的命他们想要随时都可以取,只是现在敌暗我明,还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
至少得等浅浅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再说,否则他们此时暴露,无异于是在给敌人递刀子。
出了金銮殿,陌凛推着帝北珩正准备乘马车回府,却被心情颇好的红月拦住了去路。
知晓他要找茬,帝北珩率先讥讽出了声:“红月公子当真是好本事,前几天还是追风阁数一数二的头牌倌人,今日就摇身一变成了岚陵尊贵的使臣大人。”
红月却道:“再怎么好本事也不及王爷!”
“据在下所知,王爷与王妃感情甚笃,根本就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合,可那穆凤氏乃是王妃的杀母仇人,王爷方才怎么就没替王妃说两句呢?”
“我与她只是表面上达成了某种共识,并不像红月公子说的那般深厚”帝北珩看了看他,蓦地挤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本王与她的交情,还没有好到可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得罪一个和亲公主。”
红月一愣,随即便笑开了:“想不到王爷骨子里竟这般虚伪,王妃知道了心里肯定会很伤心吧?”
正说着,余光便瞥到宫门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待走近一看,那位满脸豫色的女子,不正是他们正在谈论的凤浅又是谁?
红月见到她先是一顿,想到她的杀母仇人才被公主救走了,心里就是一阵畅快。
不由噙着笑朝她走了过去:“王妃娘娘是来问穆凤氏的消息吗?可惜她被我家公主看上,已经送回府上候审去了。”
大约是知晓她心中焦急,红月故意把“候审”二字咬得很重。
果不其然,凤浅一听到凤甯被送回了相府,脸色就白了白。
见他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凤浅故意试探道:“就为了让我不痛快,所以你就以使臣的身份插手我北离政务?”
红月忽然咧唇一笑:“王妃娘娘这就想岔了,并非是在下存心插手贵国政务,实乃是我国国公主宅心仁厚,不忍看到有人欺负良家妇人,所以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觉得我会信吗?公主她金枝玉叶,怎么会看上凤甯那种恶毒的妇人?”
凤浅有心想从红月口中探知倾城公主的心思,便故意表现得又气愤又不可置信。
“那自是因为公主她……”哪知红月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便改口道,“王妃您冰雪聪明,不妨来猜猜这是为何呀?”
凤浅气结,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还真是谨慎。
他不说自己也能查的到!
大不了今晚就去追风阁找曦月,再使点美人计什么的,她就不信自己还从曦月嘴里逃套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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