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呼吸由浅入深,平静的眸色才渐渐暗沉下去。
浅浅不信他。
方才她眼底的杀意是骗不了人的。
或者说,她连她自己都不信。
很想知道,她在异世的那七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还有她身上的那些秘密,什么时候,她才会跟自己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对他而言,只要她人还在自己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
至于感情和信任,他会用实践向她证明,自己是值得她托付的。
凤浅并不知道帝北珩在她睡后一夜未眠,也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梦,在他心里已经敲响了一记警钟。
翌日清晨,凤浅是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勾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膳桌旁朝她举勺的男人:“厨房炖了鱼羹,浅浅快起来尝尝。”
凤浅的目光落在他眼底的青黑上,不由狐疑道:“你昨晚没睡好?”
帝北珩一怔,随即挑眉:“温香软玉在怀,你真当本王是柳下惠吗?”
凤浅:“……”
大清早的,这男人一言不合就开黄腔是怎么回事?
又见他身上还披着昨日那件寝衣,她不由皱眉道:“今日不打算进宫?”
据她所知,皇室宗亲娶亲次日是要进宫谢恩的。
“昨日皇宫失窃,大理寺还在宫中查案,皇上特意下旨闲杂人等不必进宫。”
凤浅恍悟,娇声道:“这样啊?”
见她难得露出一丝娇态,帝北珩眉梢染上一丝宠溺:“不用进宫谢恩还不好?”
想到自己前天夜里的杰作,凤浅只笑不语。
“只怕没这么轻松。”
半晌,她又叹了口气,丢下这句话就去一旁洗漱了。
她猜的没错,很快便有宫人来传旨宣他们入宫觐见。
凤浅倒是没什么,帝北珩却对着传旨太监发了一大通脾气。
不仅是破口大骂,还砸了东西,茶盏还差点砸破那传旨太监的脑袋。
早就听闻龙渊王自腿断后便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一言不合便会杀人泄愤,就连皇上和太后的面子都不会给。
据说这桩婚事又是太后硬塞给他的,再加上昨日在太庙承王妃还惹恼了这尊煞神,难怪他会当场发飙,吓得他连陛下的旨意都没说完就逃命去了。
开玩笑,他出宫时陛下就曾有言:“倘若九弟不高兴,那便算了吧!”
此时不跑,难道等着给这个残暴王爷送人头吗?
看着传旨太监那副见鬼的模样,凤浅在后面哑然失笑。
不曾想,这男人发起怒来竟然是这样一副凶悍模样。
宫中的人一走,帝北珩就命人关了府门,还吩咐陌凛让龙麟卫去守着,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
凤浅见他这副防贼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也好!她说过大婚后会尽快为他把腿治好。
如今这样正好方便她为他清除余毒,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能恢复如常了。
于是她道:“收拾一下,我们去山庄吧。”
帝北珩眼底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听到没有,本王与王妃新婚燕尔,要出去欢度新婚,还不速去安排?”
一盏茶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王府后门驶出,直奔城北的温泉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