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宁浅予皱了皱眉:“卓公子怎么了?”
德声赶紧接着道:“卓公子在您和皇上启程后的第五日,就醒了过来,不过人很虚弱。”
“后来没有十日,卓公子就能勉强下地行走。”
“能走,说明恢复的很好啊。”宁浅予狐疑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劲?”
“这……”德声再度犹豫了一下,才道:“卓公子自打能起身之后,恢复的很快。”
“到底是年轻,底子也好,眼瞧着一日日的好转,一晃二十日过去,卓公子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就在三天前,卓公子消失了。”
“消失?”连司徒森都蹙起眉头:“怎么会消失呢?”
“是啊,奴才们都觉得奇怪,但翻遍皇宫,也没找到卓公子。”德声低声道。
“起初是伺候卓公子的小太监发现的不对劲,卓公子自打清醒之后,就将在身边伺候的人都赶走了,说是不喜欢被人跟着。”
“奴才们也就随了他的愿,只是一日三餐,着人送进去,再就是唐大夫和太医去给他复诊会进去。”
“其余的时候,都没有人进卓公子的屋子,一连多日,大家都习惯了,也见怪不怪。”
“就在三日前,小太监照常给卓公子去送早膳,敲了好一会门,屋子里悄无声息。”
“小太监怕出什么事,紧着找人一块开了屋子,但屋内空空,人早就不见了。”
“就这样,卓公子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什么也没留下?”宁浅予倒是没多意外,语气平淡道。
“哦,有的。”德声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道:“就是这个。”
宁浅予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只有寥寥一句话:“恩怨两清,山水不相逢,后会无期。”
司徒森就站在宁浅予身边,自然是看到了:“卓宇的意思,是和你之间再无联系?”
“是的。”宁浅予将纸条伸在油灯上。
火苗一舔,纸条瞬间变成了灰烬。
“百花夫人的事情,涉及他生父的秘密,各种恩怨良多,他或许是不敢面对我。”宁浅予低声道:“或许再不相见,也是好事。”
“我先去看看安乐,皇上不是还要召见北平王,早些去吧。”
司徒森也没阻拦,而是将怀中的小公主交给奶娘:“好好照顾着。”
安乐身子本来就不好,此番虽然没有伤及命脉,那一剑也足够他受的。
也正是这件事请之后,安乐忽然对自己的身子爱惜起来,拼命的想要恢复。
能下地之后,他经常在院子中来锻炼。
已经是八月底,九月初,天气从酷暑难挡,变得微微凉快了些。
虽然比不得正秋日时候的凉爽,到底是暑气渐消。
安乐避开正午,在院子里走路。
宁浅予远远瞧着,竟是有些心酸——从前安乐身边,唯一信赖的黄莺为了救他陷入沼泽,再也没能起来。
他向来不与生人亲近,此时周围只有两个婢子在不远处候着,而他,正缓缓的前行,有些吃力,形单影只,瞧着都十分孤单。
“皇后娘娘。”立夏跟在后边,见状道:“听闻安少爷最近都在凉亭和长廊来回走着,想将腿力练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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