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湖出现在门口。
自然,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
此番太皇太后已经不着急了,司徒森开口道:“怎么样了?”
“回皇上。”江湖看了眼太皇太后,道:“秀儿已经招了。”
“哼,招来招去,还不是她想害皇后。”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不悦的道:“说吧,还有什么?”
裴青梅已经在太皇太后身后,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江湖抬头看着太皇太后,一字一顿,道:“此番的审理,结果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裴青梅的笑意僵在嘴角。
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是一僵。
宁浅予暗中注意着这一幕。
既然是要查,就和太皇太后说的一样——定要是查的透彻!
幕后主谋不被揪出来,怎么叫做透彻呢。
司徒森眼中也是一喜:“查到什么了?”
“秀儿招供的,和第一日完全不一样。”江湖道:“她完全的推翻了第一次的口供。”
“改口说一切都是裴大小姐主使的!”
“太皇太后佛堂中的香,还有命汤圆加在凤和宫香炉中的东西,都是裴大小姐亲自下令。”
裴青梅瞪大了眼睛:“不,不会,秀儿定是不会说这样的话,定是你们屈打成招!”
“否则为什么第一次她招供,你们却不信,还非要审理第二次?”
说到这,裴青梅忽然跪下,朝太皇太后爬了几步:“太皇太后,臣女自知身份微浅!”
“根本不配爱慕皇上,也是臣女自不量力,想做皇上的人,现在臣女什么都不想了!”
“臣女是斗不过皇后娘娘的,臣女不敢了,求太皇太后放臣女出宫去!”
说到这,她早就泣不成声,跪着爬向宁浅予:“皇后娘娘,都是臣女的错!”
“臣女不该喜欢皇上,臣女不该讨太皇太后的喜欢,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放过臣女一命吧!”
话里话外,竟然直指宁浅予设局了这一切!
宁浅予眼睛微眯:“你是不是弄错了?本宫坐在这,一声都没吭,你话里的意思,是怀疑本宫?”
裴青梅没有否认,止不住的磕头:“皇后娘娘,臣女不对,臣女不该肖想皇上……求娘娘饶命!”
她极力将自己营造成受害者的样子。
说到激动之处,竟然还想上前拉宁浅予的衣裳。
被宁浅予抱在怀中的阿狸,忽然不耐烦的喵呜了一声,睁开眼,朝裴青梅抓去。
“啊!”裴青梅一声尖叫,猛地缩回手。
但此时,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裴青梅哭的更加厉害:“太皇太后……”
“住嘴!”司徒森呵斥道:“你知错不改,还妄图陷害皇后?”
“江湖,去将秀儿带出来!好好的说,就当着大家的面说!看裴青梅这巧言善辩的嘴,还能辩论出什么花儿来!”
裴青梅不敢哭出声,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极度难受。
江湖起身,道:“属下将秀儿带到外边了,这就叫进来。”
裴青梅身子晃了晃,勉强站住。
秀儿已经被带了上来。
她的手血糊糊一片,右手小指软绵绵的耷拉着,一瞧都是断了的。
秀儿走路不是很稳,踉踉跄跄的,被一个侍卫提着。
侍卫一放手,秀儿就跪在了地上。
她脸色惨白,声音也是极度的微弱:“奴婢什么都招了,都招了!”
“是大小姐,都是她指使的,主意也是她的!”
太皇太后手中的拐杖指着秀儿,只差捅到她的脸上去,说话都在发抖:“贱婢,贱婢,你这贱婢!”
“你第一次说什么都是你做的,可紧跟着,却说什么都是青梅做的,究竟想干什么!”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太皇太后还在护着裴青梅,这让裴青梅心里有了一点底,她紧随着太皇太后的话,道:“太皇太后说的极是!”
“你这贱婢,前言不搭后语,究竟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
“还是说,有人威胁你?若是有人威胁,你只管说出来,太皇太后在这,定能护着你!”
“而且你今日胡说,你自己殒命,还要祸及家人!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太皇太后有护着你们的本事。”
秀儿听到这话,艰难的抬起头,惨白的脸色衬着嘴角干涸的一丝血迹,显得有些狰狞。
她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裴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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