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的话说了下去,他是他的人,真可笑,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还有何脸面去面对杜归。
他骨子里流淌着裴父那肮脏的血,难道就要注定成为他那样的人。
余耿耿一直跟在裴云旗身后,直到进了厕所,他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以为他又不舒服,这才避着人来厕所。
实在是缘分不浅,就见了渣攻两次,每次都跟他一起上厕所,恐怕连主角受杜归都没有这个待遇。
虽然余耿耿对这位印象不太好,但既然他的工作是贴身打手,自然应该尽职尽责地看顾好他。
裴云旗正准备拉下裤链,余光却瞥见少年抱臂倚在墙壁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你跟着我干什么,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吗?”
余耿耿毫不犹豫地把孙经理给卖了:“他让我跟着你的。”
裴云旗恨得不行,孙建仁这个老贼给他等着。
总不能因为别人看着就不放水了,他冷静地做自己的事。
余耿耿看他不太自在,便没话找话地缓和气氛,可能因为一直盯着某处的原因,下意识的就道:“裴先生,您小便分岔吗,水柱大不大?”
裴云旗:“……”手下一抖,差点歪了。
余耿耿连连道歉:“哎哎,裴先生不好意思,我这人就爱满嘴跑火车,您别介意。“
裴云旗黑着张脸,心里默念心经,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整个放水过程。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不自在,以前敢让他不自在的人基本上都被送去天父面前赞美光明了。
余耿耿又跟着裴云旗回了包房。
房间里酒气冲天,他看着桌面上整排的空酒瓶惊叹了一声:“乖乖,几个菜啊,喝这么多。”
裴云旗看他笔挺地戳在对面就格外心烦,道:“你要么出去站着,要么就坐过来。”
余耿耿严肃地拒绝了他:“不行,我今天的身份是打手,不是mb。”
裴云旗嗤笑一声,心说不就一个制服专场嘛,还挺入戏的,你那副身板打得过谁。
他挑眉道:“就算你是打手,我身为你的雇主,命令你坐过来,你是不是应该听从?”
余耿耿想了想,说的有点道理,于是就坦然地坐了过去。
裴云旗下巴点了点茶几旁边的箱子,不客气地使唤道:“帮我倒酒。”
他想好了,今天这一顿酒,就算他与过去彻底告别,尽管眼前的人并不是记忆中的余耿耿,暂且当作他吧。
余耿耿望着褐色的液体有些好奇,上辈子他几乎滴酒不沾,无论是在搏击场上,还是偶尔被老板带出去撑场子的时候,作为一把最锋利的刀,他自然要时刻保持清醒。
裴云旗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喝得起劲,阴沉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角有些红。
见状,余耿耿偷偷地给自己也倒了杯,学着男人的样子,仰着头一饮而尽。
“咳咳――”
辛辣涩口的味道直冲脑门。
还行,能接受,但是不大好喝,着实对不起它如此昂贵的价格。
难道是他品得不够到位?
余耿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酒瓶已经在台子上放不下了,滚落了一地。
裴云旗之前就灌了不少,眼下醉得更厉害了。
他懒懒地往后一靠,阖着眼醉意朦胧,倒是安安静静的。
余耿耿看他坐得快滑下来了,就走过去,想要把他扶着躺好,然后去找孙经理交差,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没想到,手刚刚触到裴云旗的衣服,却忽地被大力握住,往下一拉。
余耿耿本来是想反抗的,但见对方已经醉糊涂了,还是自己的雇主,就强行按捺住了殴打他的本能。
喝醉的人向来都力大无穷,这一犹豫,他立刻被裴云旗扯了下去。
沙发不算宽敞,再加上他们两个大男人,身量都挺高,难免有一些触碰和交叠的地方,呼吸喷洒在颈侧,温度烫得惊人。
裴云旗在上,余耿耿在下。
这个位置,似乎有点危险,男人的喘息声仿佛近在耳畔。
余耿耿反应很快,气急败坏地推他:“裴云旗,你给我起来!”
裴云旗微微抬起上半身,眼神漆黑,眼眶通红,紧紧地盯着身下人的脸。
这个发展越来越不妙了。
余耿耿正准备用强力把他从身上蹬下去,裴云旗却突然伸手掐住他的喉咙,语声又低又沉:“你骗我。”
“……”
余耿耿愣了一下,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