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两尊青铜小鼎三足两耳,鼎壁浑圆,且镌刻着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山川河流等形象,象征万物,栩栩如生,一眼望去,古意盎然。
赵雪骥手握鼎足,一手拎起一尊,上下掂量了一番,发觉轻重趁手,正合他的心意,朝司马玄帧躬了躬身,再次告谢一声;
旋即走回了会场,与白玉蟾相峙而立,剑眉斜飞,双眼明亮,更有一股激昂壮烈的战意在胸中酝酿与升腾,开口说道:“在下已选好了兵器,阁下欲要报仇,现下可以出手了!”
白玉蟾看了看他那裸露在外、且异乎常人的双臂,再看了一眼两尊铜鼎,虽露出几分诧异之色,却并无丝毫忌惮,淡笑:“原以为你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想不到已将《抱朴盈冲经》练到了这等境界,很好,很好……”
言犹未迄,白玉蟾已然仰面长笑,手中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在掌心旋转起来,随即猛地互砸在一起,眼中狂态毕露,大喝道:“颠山玉气又如何?在我的千钧锤下万法皆破!”
一声喝罢,抡起双锤,脚下一个箭步,已然欺近身前,尤似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来得好!正要一会你的燕乱八式!”
赵雪骥浑然无惧,两臂一振,提起了双鼎,猛力一蹬地面,也开始发足奔跑,且脚下不时传来“喀嚓”之声,所过之处青砖四裂,烟尘大起。
说时迟,那时快!
二人虽然手持重器,但互相奔袭的速度却是不慢丝毫,于间不容发之际,二锤二鼎在空气中剧烈地碰撞起来!嗡声隆隆,仿佛天雷炸响,且不时传出怒喝与咆哮,如同两条蛮龙在纠缠与撕咬!
耳听巨响声声,眼见烟尘滚滚,围观诸人骇然变色,只觉得这场战斗是那么的另类与狂暴……
郭月吟脸色紧张,不住地眺目张望,想要穿透眼前的烟尘,看清楚二人的战况。一想起白玉蟾所带给她的那种恐惧,心下着实为赵雪骥担忧不已。
郭采桑见她紧拧着裙角,手指都有些僵硬了,不禁握住她的手臂,安慰道:“姐姐,你不要太担心了。赵公子师出南剑,人又很是聪慧,我想他既然敢于应战,就一定不会轻易落败。”
又伸出手肘,戳了戳身旁的韩仞,道:“木头,你说呢?”
韩仞此刻也是聚精会神,看着那二人的猛烈交手,眼中异彩连连,点头道:“单论力气,赵兄弟当然远远不及白玉蟾,但他却很聪明,选了这么一对儿青铜双鼎,以空对实、取巧撼重,实在是明智之选!同时又有冲虚真气加持力气,护在两臂,足可将反震之力截断在脏腑之外;
而白玉蟾却因为没有带来擂鼓瓮金锤,使其体内神鬼一般的巨力得不到完全释放,可惜,可惜……一个是力尽其用,一个是大材小用。我料这一战将会持续很久,赵兄弟不会有什么危险。”
郭采桑一瞪他,道:“你说什么可惜?”
又转头看了一眼沈闻道,促狭道:“这个姓白的眼高于顶,口气比天都大,来到了论道大会也敢如此托大,嘿嘿……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了沈前辈吧?常言道:祸来神昧,不外乎如此!”
韩仞点了点头,连他也认为白玉蟾是不可能活着下山了,但又莫名的生出一丝惋惜,抚了抚风雷刀,叹道:“只可惜没有机会与此人公平一战,好生领教一下‘一器破万法’的神鬼重器!”
不止是郭月吟三人,外围诸人也在议论纷纷,而场中的厮杀则是愈演愈烈。
赵、白二人斗到此时,已超过了二百招。
眼看着银锤每一下都打在了实处,而青铜双鼎的鼎壁也已变得坑坑凹凹、不成形状,但是赵雪骥除了呼吸逐渐变粗,浑身大汗淋漓以外,再无任何损伤,竟然完完整整的接了他二百多锤!
白玉蟾微微皱眉,有些烦躁的同时,心下更是罕见的滋生出了一丝羞耻与后悔。若非他在来时小看了道盟,自信即便是扩大到整个天下的年轻一代,也无人能在他的手中撑过五十回合!所以未将“擂鼓瓮金锤”随身携带,以至于一身神力,此刻却仅仅只发挥出了不到五成的威力……
眼看赵雪骥越战越勇、后继有力,至少还可以再坚持二百招,想要快速击杀,谈何容易?
白玉蟾逐渐敛去了一身杀气,恢复了理智,心中暗忖:“自从我的身份被人揭穿,便已同‘护道令’失之交臂;而沈闻道、司马玄帧等人又在一旁虎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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