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弟弟!我们老兰家就这么根独苗,现在富大人要判罚他流放到三千里外的边疆去服十年流刑,那些地方可是苦寒之地,他去待上几年身子骨都坏了,以后还怎么办呀!”兰大福哭诉着,也顾不得客栈还有不少人在看戏,哭得更加厉害了。
沈孝中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人,脸色先是黑跟着逐渐变成红色。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管家一眼,自知办错事的管家将头压得更低了。
早上那会儿他收到少爷的传话,让他给少夫人送几件欢喜的衣物,不想来的时候被亲家老爷他们偷着跟上,这才有了这一幕。
“岳父,岳母,你们快些起来,有什么话我们进屋去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孝中也不好发作,只得好言相劝,兰大福刚要站起身时,被王氏拽了一把,“女婿你可一定要帮下子良,这判罚过于严重了,王老虎是被毒死的又不是被你弟弟打死的,我们现在只能靠你了……”没说忘几句,她眼眶里的泪再也绷不住,一直朝外调。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沈孝中硬声道:“岳父,岳母,小婿受命于皇上担任一县教谕,吃的是皇粮,人家富大人是县之长,他既已判罚,断然不可改,王子犯法自当于庶民同罪,我怎可包庇妻弟!”
“好个沈孝中!枉你读了这么多之乎者也,还当真是一点也不念及子月的感受,我们当初是傻了眼,要不是沈夫人来求,我们才不会把子月嫁给你的,你还真是……”王氏脑子一热,开始胡乱说话。
兰子月冲下楼时就听到她这些尖酸刻薄的话。
立马没好脸色,快步冲到人群里:“娘,你怎可如此诋毁夫君声誉,夫君又没做错什么!当初是子良先打的人,该怎么判处是富大人的事,你如今这么说夫君,不是给他心里添堵!再说当初是你们逼我嫁给夫君!这会儿怎么说道沈夫人身上……”
“好呀!大家都看清楚没,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才几天就全向着丈夫,帮着抹黑家里人!”王氏见说不过兰子月,开始大吼着。
抓住机会,兰子月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娘,爹,从小我不受待见也算了,好不容易嫁个疼爱我的夫君,呵护我的婆婆,为了弟弟的事,夫君放下编撰县志的事,还跟县儒学宫告假,你们还想要他怎样!”
兰子月想起原主过往,有些感同身受,没忍住,眼泪直接捆不住,掉得更厉害。
沈孝中看她哭得双眼通红,走过去帮她抹去眼泪。
“诸位,今儿要大家看笑话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怕大家笑话,就在昨儿的公堂之上,我夫人被怀疑是杀害王老虎的真凶,就在我寻到证据能证明夫人无罪时,就是他,我夫人的亲爹,我的岳父出面指认夫人和王老虎有私人……”声音铿锵有力,沈孝中说的全是实情,没半分添油加醋。
不少百姓闻言,全都震惊无比,重男轻女不少见,可如此明显的也很罕见。
这当爹的也太狠心了。
他难道为了替儿子脱罪,要毁掉大女儿的婚姻和女婿的前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