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老教父乱沦被捅出去,说起来还就是因为她那档子事,才让hmvl陷入危机。
兰道一句话,没有指着李希的鼻子骂她什么,却是当着叔伯们的面,把她的面子里子都扒了,甚至还祸水东引——李希的事情,族老们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李希面上动怒,要说什么,鸢也侧了侧头,给了她个眼神示意,她才忍下。
灯上一段光从鸢也鼻梁上流淌而过,小痣将她的表情衬得愈发真诚:“是吗?给谁疏通关系了?给了多少?我可以帮母亲参考参考,这笔钱给的合不合市场,对方有没有趁火打劫?
兰道想引李希跟她吵架,把话题从合同上转开,鸢也偏要追究到底。
兰道一双眼睛如严寒冬雪,静静地看着她,鸢也笑得无害。她隐忍道:“钱,还没有给出去。我看局势已经控制住,没必要再疏通就留下了。”
她不能随便编造一个收钱的对象,因为鸢也一定会去查,到时候没查到,她更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地。
叔伯们交头接耳,商议处置的办法,片刻后才由最年长的那位叔伯出来说:“兰道,公司已经被你卖了,我们再追究也没有用,姑且看在你是为这个家的份上,我们再原谅你一次,但你要把钱交出来。”
钱,钱,又是钱,又是一笔钱。兰道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有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约瑟夫才得到她的肩膀在小幅度地颤抖。
“这是自然,回头我就把钱都交出来。”
鸢也最喜欢拆台了:“别回头了,就明晚吧?母亲,钱是在你账户里,又不是在印钞机里,交出来就是一张卡的事儿,又不用等它印出来,我们速战速决。”
叔伯们也觉得夜长梦多不太好:“家主都这么说,那就定在明晚吧。”
兰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好,明晚,明晚我就把钱拿过来,一分都不会少。”
一出老宅,刚上车,等不及回别墅,约瑟夫就忍不住说:“夫人,你怎么能答应呢?尉总裁根本没把钱打过来,我们帐上没有钱了啊。”
是,子公司是卖给了尉迟,但是尉迟还没把钱打过来!
“如果不这么说,他们会让我们离开吗?你是没看到,院子里全是保镖!”持枪的保镖!
兰道不敢硬碰硬,也不能硬碰硬,只能先稳住局面,离开老宅再想办法。
她拿出手机,给尉迟打电话——之前他们约定好,三天内把款项打来,因为之前的合作都没有问题,这次兰道才没有多想就先把合同传真给了他。
结果现在,合同在姜鸢也手里,钱却没有到她的账户。
电话打不通,没有接,兰道连续打了三个都是忙音,她终于把手机摔了,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她是不是被尉迟骗了?
然而她现在脑袋一片混乱,完全分析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现在只想要钱,要钱!
兰道想到账户,现在只有那个账户里有钱了,她舔了下嘴唇:“警方那边有什么动静?”
约瑟夫摇头:“暂时没听到。”
没听到就是最好的情况,兰道湛蓝色的眼睛逐渐浓郁,几乎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他们肯定还没有发现那个账户,否则今天麦金利来找我,就一定会问,我们从里面拿走一些,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夫人,不行,太冒险了!”约瑟夫觉得她现在已经开始朝偏执的方向进化。
“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去动那个账户,您想想,白玉号上有那么多明显的证据指向老教父,可是麦金利来询问您的时候,却只字未提,他”
兰道打断他的话:“两艘船呢,洛维当场被抓,他当然是先审洛维,还没空搭理白玉号,所以才没有发现老教父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那个账户。”
约瑟夫深深拧眉:“您说的都是假设。”
“你说的也是假设!”
兰道已然不想再听他阻拦:“我们现在除了冒险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明天拿不出股份,如果明天晚上交不出钱,我这么多年在hmvl和艾尔诺家的经营就都毁于一旦!李希和那个野种就赢了!”
兰道喃喃着:“我不能让她们赢,艾尔诺嘉家是我的,老教父的位置是我的,她们谁别想跟我抢!”
鸢也和叔伯们告辞,走出老宅,刚好看到兰道的车子消失在夜幕里。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鸢也转身,是顾久,她问:“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