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吗?你还记得我穿什么尺码吗?”
“不、记、得!”鸢也从牙缝里挤出字,四年过去了还指望她记着他穿什么尺码的内衣服,他以为她很闲吗?好好的脑子不记正事,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告诉你?”尉迟黑眸蕴着流光,分明是在笑的。笑她的口是心非。
鸢也咬了一下嘴唇内侧,烦死这男人了,那两年婚姻到底给他们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比如习惯,比如记忆,抹都抹不去,一触及就想起来,成了他口头上占她上风的天然道具。
她直接转身出门,丢下一句:“这里是巴黎,兰道一定会盯着我,你不想让她知道你在这儿,没事就别出去乱晃。”
她回手勾住门把带上门,走得头也不回,尉迟忽然说:“那你就不要再丢下我。”
语调很轻很慢,说不上来具体什么意味,像一个装满了五彩亮片的气球,飘在半空中,鸢也一愣转头,不过门已经惯性关上,她看不到尉迟的身形了。
她顿了顿,把散落到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指碰到什么东西,拿下来一看,是尉迟那朵小玫瑰花。
鸢也看着花,过了这么久,花瓣已经有些焉了,没什么用了,应该丢掉的,但看到最后,她还是把它放进口袋。
她小心地收着这一朵小花,不知道别人那儿的花瓣都铺满了温泉池的水面,而且还都是品种名贵的花,鲜嫩欲滴,馥郁芬芳,不可谓不奢侈。
当然,奢侈是对一般人来说,放在兰道身上,这完全不算什么。
她泡在温泉池里,享受着天然硫磺水的滋润,双手随意搭在池边,两个技师手法娴熟地帮她按摩,四周烟雾环绕,空气里有花的香味,叫人心情愉悦。
兰道眼睛没有睁开,声音妩媚上翘:“偷印章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们的鱼已经来到池塘里了。”
两位技师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毫无反应,同样跪坐在池边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声音浸在热气里却还是那么冷峭:“但是姜鸢也现在还好好的,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受什么影响!”
“你太着急了。”兰道说,“我跟她斗了四年都不急,耐得住才长得久。”
“我就想让她生不如死!”女人身上每个细胞都充满了仇恨。
兰道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就对她勾勾手指,让她过去。
女人抿住唇,听话地起身走到她身后,替代一个技师,帮她按揉肩膀。
兰道悠然说:“我知道你不甘心,我可以再帮你安排一个机会,让她也尝尝你受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