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唇。
他怎么就做了她的主?鸢也要把手机抢回来,尉迟却举高了手,挑眉看她。
“”车厢就这么大,她要拿回手机,必定会和他有肢体接触,且不说前座还有一个人在看着,就说她压根没想好要这么处置和他的关系,总跟他离得太近,她很不自然。
鸢也收回手,绷着声音说:“我的事不用尉总操心。”
“我现在无所事事,只能操心你。”
鸢也不动声色地拉开和他的距离,靠到另一边车门去:“尉总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状况?你已经有办法应对尉氏的危机了?”
“没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尉迟温温一笑。
“你是会坐以待毙的人?”鸢也怎么不信呢?
尉迟已经订好了票,把手机还给她,似真似假地说:“我能用的办法都已经用了,不走一步看一步,我还能怎么办?”
鸢也看到他递过来的手,白皙修长,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确实,在外人看来,他能做的都做了,游轮沉没时,对内和尔东互相推卸责任,对外压下流言蜚语,浮士德小区出现质量问题后,尉氏资金紧缺,他跟陆初北借钱,跟杨烔借人脉,得知黑匣子出现,亲自去炸仓库,毁尸灭迹。
他一系列反应都很“真”,所以包括鸢也在内,都相信了他已经山穷水尽。
可他昨晚说的那几句话,分明是还在算计什么。
鸢也在追问和不追问之间考虑了几分钟,最终选择后者--她现在是没打算再对付他,但和他也不是一个阵营,不合适听到他太多秘密。
现在的战局,早就不止她和他,还有尉深,还有别人,不是说停就能停鸢也多看了尉迟两眼,再说他好像也不是想停的样子。
因为鸢也的打算,本就是先去巴黎把三千万欧元的事情处理了,所以车开去机场她是没意见的,然而到了机场,尉迟没接宋义的钥匙离开,而是下车。
鸢也满脸写着“你干什么啊”,尉迟将额前的碎发随意地往后捋,淡声说:“跟你去巴黎。”
“”鸢也简直无法理解,“你不能离开晋城吧?”
他是被取保候审,不是洗清嫌疑,行动还是受限的,出城都不行何况出国,他还没从上次的事情里吸取教训?
尉迟从容得很:“所以你要把我藏好。”
“”鸢也看着他,再看手机,才发现他刚就定了两张飞机票,另一张票是个陌生的名字,他又用假身份!
鸢也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只能送他四个字:“目无王法。”
尉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目无王法,进了航站楼,就指使鸢也去商店给他买帽子和口罩,而他自己拿了鸢也的手机去打电话,疏通关系过安检。
鸢也本来不乐意,但瞥见商店里一顶帽子的样式,就生出了恶趣味,舔了舔小虎牙,笑眯眯地去了。
她买完回来,尉迟也打完电话,鸢也用一根手指勾着纸袋:“尉总,您的越狱装备来了。”
尉迟觉得这女人表情不大对劲,接过袋子一看,入眼就是十分冲击视觉的嫩黄色,他拿出来,渔夫帽款式,上面是皮卡丘帽子后还有尾巴的那种皮卡丘。
尉迟的脸都黑了。
鸢也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心情这么好:“热销款哦亲。”
尉迟:“”
她根本就是为了看尉迟笑话,见尉迟一脸无语,再想象他戴上帽子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鸢也越想越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样子,倒是让尉迟看到了以前的鸢也,也弯了弯唇。
但让他戴,简直做梦。
他直接抬手把帽子扣在她的头上:“这帽子我戴太招摇了,还是你戴吧。”然后就进了商店,买了一顶黑色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