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七师兄的眼珠转了一下,终于是看向了墨岘:“其实,我觉得死士,与我是很像的。”
“你们有什么像的?!”
“死士只有主人,而我……只有你……”七师兄眯起眼睛,抬手抚摸墨岘的脸颊。
“错!死士毫无自主,便是那个他们唯一拥有的主人,也不是自己选的。但是你不同啊,从一开始,就是你选择的我,不是吗?如今你我在一起,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如今,你让我回去见鬼医,我就乖乖的回去了。若是你让我离开这里,与你行走江湖,为你报仇,杀了杨九晨,甚至挑了玉华宫!即便是和你一起造反,夺那皇帝老儿的天下,我也会跟你去的!”
“你都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下七师兄的眼神终于是正常了,嘴角还露出一丝笑容。
“师兄,你只有我,但我何尝不是只有你?不对,你还有个截云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只是废了杨九晨,也是因为你舍不得看截云派毁于一旦的。可是我呢!如果没有你,那这世上便既没有我所爱的,也没有我所恨的,我只是……活着而已,又或者我早就死了。便如那次坠崖,又如与鬼医初见,若不是想着还要再见你一面,我又怎可能挣扎求存?”
“……”七师兄展臂揽住墨岘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师兄,怎样的你我都喜欢,即便是你成了个疯子狂人,只要你是你。别扮什么劳什子死士了。”
“不。”
“师兄~”
“你也听了,我刚说了‘不’,而并非是随你的意。我自己选择做死士。”
“能……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来的时候,是你照顾着我,即便是现在也是你照顾着我。而我,也想照顾你。”两个男人一起在路上,一个想照顾另外一个,那么有几种选择:长辈对小辈、兄弟、主仆。
他们俩年龄相近,第一个选择当然不可能。
兄弟的话,两人的容貌相差太大,而且他自己的容貌不好让人看见,也不怎么方便。
最后主仆,若是普通的主仆,他还是很容易暴♪露容貌,但是死士……很多豪门中,死士都是要戴着面具了,除了主人的命令,又或者死亡的时候,否则面具不可摘下。
所以,扮作一个死士无论是在遮蔽他相貌方面,还是照顾墨岘方面,都确实是最合适的了。
“小墨,不要太紧张了。”七师兄拍拍墨岘的背,“我一直是我,这一切也确实都是出自于我自己的选择。你只要好好地……”七师兄想说“享受”,但却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干脆便让他自己猜想好了。
大年初一
原本这该是走亲访友,大家欢度新年的时候,但是,墨岘和七师兄被村子里的前辈高人们拉了出来,开始双人版的“演出”,剧目名称就是《贵公子与死士》。
因为刘七婶子和杜策夫妇严词拒绝了赵五爷“随便拿一件衣服出来,穿上看看”的提议,而是坚决要等到所有衣裳都做好后才让众人饱眼福。因此现在“贵公子”墨岘,依旧穿着破破烂烂的短打。
两个人最先表演的是“走路”,结果刚走了一趟,就被所有人叫停了。
而问题并非出自七师兄身上,而是墨岘……
墨岘一直都是个无产阶级,他习惯的走路方式是——略微低头,看着脚前一米,上辈子原来他胳膊底下还会夹着个公文包,现在没有包了,也就两手背后,就这么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疾走!
“欧阳,你这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个贵公子,倒像是忙于赶路的小商贩!”石头孙像个猴一样蹲在石碾子上,指着墨岘嘿嘿傻笑,“木头!让他看看什么样的才是贵公子!”
木头孙将头扭向一边,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木头,你便出来走走,让小欧学学吧。”赵五爷乐呵呵的吸了口烟,对着木头孙摆摆手。
赵五爷说话,木头孙自然不能继续装没听见。无奈的叹了一声,站了起来。
所谓贵公子,即便是武林中的贵公子,也都是性命无碍,衣食无忧的一群人。所以要说他们走起来是什么样的,那首先便是一个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