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喜鹊也没打算再瞒着夫人什么,现下自是她问什么就答什么,老实答道:“是。”
“当初怎得要瞒着来做工呢?”
“是怕主家嫌弃寡妇晦气,特才编了瞎话搪塞。”喜鹊方才已是止住了眼泪,可说到这上头眼眶里却是又蓄满了泪水。
陆青婉此时也顾不得她了,兀自想着,当初见她自说是三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虽是有些疑惑不相信,可那人就是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又是信誓旦旦的模样,实在是不得不信,那时便也没多想了。
现下想来,那时候倒真是好骗得很,未想到如今倒是得了真相。
“那你来我家里做工,孩子是给谁带了?”陆青婉虽是有些不满被骗,却仍是不忍心。
喜鹊的眼神一滞,眼里的光彩也失了一瞬,轻声道:“没了。”
同是为人母,陆青婉当然明白喜鹊这话是何意,可也是知道子女缘分强求不来,只得是把话题岔开,努力不让喜鹊有余力想此事。
待到丫鬟来唤,两人这方才停了叙话,见喜鹊的眼眶哭的红红的,陆青婉是不敢让她就这么出去了,又安慰了一通才算作罢。
送走了喜鹊,陆青婉心中却是暗想着,应是她那婶娘的缘故,否则这好些年都过来了,喜鹊是犯不着这时候再来提这事儿的。
正兀自思索着,却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日是与婶娘说过,莫要糟蹋了喜鹊这个黄花大闺女,想来是她给记下了,又告诉了喜鹊,才惹得她大清早的来认错。
虽是有些懊恼她扰了自己的清梦,却不欲与她计较了,喜鹊她也是个可怜人,没了丈夫又没了孩子,当初来陆家做工时说的家中无人了,想来应当是真的了。
未想到大清早便是遇见这事儿,陆青婉此刻是想再睡上一会儿,也睡不着了,只得是唤了丫鬟来伺候,梳洗好了去了饭厅里。
人刚一进门,便瞧见婶娘已是在里头了,却都不是坐着的,正与喜鹊说着什么,是争得面红耳赤。
陆青婉进来的动静惊动了两人,忙止住了话意不再争辩,好似是不愿意陆青婉听见似的。婶娘是一脸笑容,一张老脸不笑的时候都全是褶子,这笑起来更是有些瘆人了。
“婶娘快些坐下吧。”陆青婉端的是和蔼可亲,见着她站着还张罗着歇下来,瞧着是体贴人得很。
那婶娘也是不客气,竟是顺着她的话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哪有下人与主子坐一桌的道理,素日里也只有喜鹊这样得主子心的丫鬟,能在无人时有此殊荣,还得是推拒一番才行,这般大大咧咧便受了的,着实少见。
陆青婉虽是心里诧异,可面上却是不显,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喜鹊在一旁瞧见这婶娘的做派,是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寻了个由头便想着出去。
得了陆青婉的允许,忙不迭往外走,是不想再多留一刻。
见她这副模样,陆青婉便知是因何如此,也不为难她,由着她往外走了,待到饭菜都已上齐,屏退了下人们,只留她二人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