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路,唯独萧权躺在了马车里。
这马车还是易归和秦胜紧急调来的车,否则只能让剑老背着萧权离开皇宫了。
有一辆马车,起码可以保留萧权的一丝颜面。
可是就算如此,萧权被驱逐出宫之事,想必很快就会被全京都的人知晓。
“秦将军,太后今日此举,您如何看?”易归目送萧权等人离开,他不能跟着去剑老的茅草屋,他还得守着昆吾阁。
“京都要大变。”秦胜沉沉一句:“陛下恐怕出事了。”
易归愕然:“那这?”
“放心,我会救出陛下。”秦胜看了一眼他背后的马车:“阿蛮就劳烦易公子照顾了。”
“秦将军但请宽心,我务必会保证阿蛮的安全,只要叔祖没放话,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阿蛮的真实身份。”
萧权被驱逐,真的秦舒柔已经不适合留在宫中,失去皇帝和萧权的庇护,现在依然是宫女的秦舒柔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易归对太后撒了个谎,说陛下已经将阿蛮这个宫女赐给他,易归得带走。
太后虽有几分狐疑,却也没把一个重病的宫女放在心上。而易归一直是一个好孩子的形象,于是太后连看都没有看秦舒柔一眼,就把人放走了。
易归和秦胜在宫门前告别,带着秦舒柔往家里走。
一路上,秋日的寒风瑟瑟,易归打了个哆嗦。
他向来直觉很准,他望着萧权的马车,心里觉得十分不对劲。
生剑的危机刚刚除掉,易归本来应该开心才对,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叔祖以后会更难?
前来接应的昆吾阁掌柜摇头,说了一句大实话:“公子,寒门出身的人想要出头,不会那么容易的。”
像萧权这样的人,没有背景也没有家族支持,就算飞上枝头,那也不长久。
萧权刚成了京都的新贵,被人盯上很正常。
这大魏每年都有新的寒门子弟冒头,可哪一个长久过?
就算现在萧权和秦府互相搭在一起,可秦府本来就水深火热,哪里帮得了萧权什么?
就算帮得了一时,那也帮不了一世啊。
掌柜的语气里带着不屑和蔑视,最近关于萧权谣言漫天飞,一看就是大手笔,萧权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公子,您离他远些吧。”
“你又说这样的话。”易归眉头一皱:“本公子不是拜高踩低的人,何况,我和叔祖早就分不开了。”
用叔祖的话说,他和叔祖就是一条蚂蚱的人,不分彼此。
打起精神,易归给自己鼓了鼓气,绝对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情就气馁!叔祖被赶出皇宫,又不是陛下的意思,是太后肆意妄为,叔祖以后一定会有翻身之日!
不管现在陛下和叔祖如何,易归都得遵守对陛下的承诺,得找出伪人秦舒柔案的幕后主使,必须要把这个祸害叔祖婚姻的人给揪出来!
男人最忌惮婚姻被人动手脚,这是个主权问题。
为了揪出这个人,易归还得讨好一下太后,否则以后连宫就进不了,还怎么查这个幕后主使?
“我们也回家吧,阿蛮重伤,需要静养。”
“是,公子。”
“驾!”
易归带着秦舒柔纵马归家,走的和萧权刚好是反方向。
夕阳将他们各自的马车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可再长,却无法有交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