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没有被发现。
今日与往常不同,以往都要开两三个时辰,今日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那些军机大臣下去了,尚书殿里此刻只留下了一些服侍闻忌很久的宫女。
鹿从本来以为闻忌今日会在这里午睡,可她没想到的是,闻忌转头就拿起了奏折看。
鹿从皱了皱眉。
闻忌脸色苍白,眼下的青黑更为严重,时不时还咳嗽了几声。
历史上有记载闻忌的死因。
上面有说他是被人下了毒毒死的,也有人说,他是过劳而死。
鹿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鹿从见状吩咐下人将龙陵宫她特地定制的绒毯拿了过来,并且把一旁已冷却的火炉里面的煤炭换掉。
然后上前,将闻忌手中的奏折拿了过来,换成了一杯上好的暖茶。
“陛下,这茶水是新入宫的新品,您要不要先尝尝?”
奏折被拿走,闻忌的手维持着拿东西的姿势,僵在了空中。
身旁突然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不少老宫女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
一位年迈的,刚刚送来毛毯的老嬷嬷跪在地上扯了扯鹿从的衣角,示意她也跪下。
此刻,闻忌侧了侧头,看向她时,眼神里冷的没有一暖意。
鹿从明白了这些老宫女的动作,她拽紧了手里的奏折。
闻忌对政事有种疯狂的偏执感,任何活人,都不能阻碍他这片疯狂。
这是魏贤仁告诉她的。
可是鹿从没有办法。
她咬着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将奏折举起,
“奴才该死!只是陛下,您实在不能再劳累下去了!您已经累了三月,奴才实在不忍心看陛下如此。这茶水有提神安神的功效,奴才希望您能够休息一下!”
“政事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若您的身体垮了,魏公公同样会怪罪奴婢的!”
鹿从说的全都是真话。她日日看着闻忌,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做出那么多丰功伟绩。
用现代的话来描述,他简直就是个工作狂。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处理政事。
如果...如果闻忌三十岁没有死的话,以他的聪明才智,这个世界,也都会被他统一收纳吧。
鹿从越接近闻忌,越觉得惋惜。
尚书殿里没有人说话,只有木炭被烧的滋滋作响的声音。
鹿从举着奏折的手正在发抖,虽然惧怕,但她没有退一步,依旧倔强的抬着手。
不知过了多久,鹿从才感觉手上一轻。
闻忌静静的看了眼奏折,脑中回响的,依旧是鹿从方才所说过的话。
鹿从的头磕着地,在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中,她听见了奏折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闻忌站起了身,身上蟒黑色的龙袍触碰到了鹿从的指尖。
他说,“都起来吧。”
脖子上缠绕着看不见的绳索,在此刻陡然松开。鹿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从地上爬起,风一吹,后背一阵凉意。
只是方才那一些时间,她脊背已经全然被汗水浸湿。
闻忌一边朝屋外走,一边说,“孤要喝牛奶。”
鹿从连忙跟在他身后,疑惑的啊了一声,
“您不是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