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亦是眼眶泛红,却是没有落泪,多年征战已让他看透生死,如今似有大难临头,只是舍不得这家中亲眷,但以己力望能平复劫难,不至于伤及家人。
“来人啊,备车,去宫城。”
“老爷,您不在见夫人和公子了吗?”
秦朗未置可否,只是单说。
“黄叔,取我的一双宝剑给予昭儿与籍儿,望他们可以兄弟连心,永记秦家荣耀,光复我秦家门楣。”
“您放心,老爷。老奴定会把您的言语全部告知两位公子的。”
黄叔跪在地上痛哭,秦朗就这样在哭泣声中走出了内堂,走向了停在府外的马车。
天空依旧灰沉沉的,雨后的王城并没有恢复晴朗,反而雾蒙蒙的使人心中压抑。
秦朗望向秦府的四周,竟是如此的安静,连鸟叫虫鸣的声音都未曾有,静谧的如同午夜。
这份不同寻常的静谧已让秦朗预料到大事不好,为今之计只有入宫面见陛下,希望可以明解一切吧。
“快些赶路,不要走锦华门。”
秦朗心中已有数,安然坐定在车内。
埋伏在秦府的蛇卫看到秦朗已驾车离去,忙禀报魏无极知晓。
“大人,秦朗已经离府,是否半路截杀。”
“不,你们尾随他的马车而去,并不要亲自动手,而是将他的行踪告知郑韩两家,由他们截杀秦朗。”
“大人,如此这般,功劳岂不是都让郑韩两家抢走了。”
“你懂什么,此乃借刀杀人,秦家在晏国势力庞大,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更在北府军中任职多年,手下将领唯秦朗之命誓从,若不是抓住他重视名节,不愿反叛的性子,晏国早就易主了。”
“如今我们铲除秦家,乃是奉大王命,但是诛杀首恶秦朗还需郑韩两家来做,毕竟军中的这股怨恨就让他算在郑韩两家的头上吧。”
“大人英明,小的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魏无极些许得意。
“勿需多言,赶紧办差去吧,天黑前,务必让秦家从晏国彻彻底底的消失。”
秦府内,黄叔已经让人备好马车,插上东平王府的旗帜,准备护送夫人与公子去往平城。
“黄叔,为何不见老爷?”
黄叔眼角的泪水尚未干涸,正用衣袖轻轻地擦拭。
“夫人,老爷命我护送你与二位公子去平城住些日子,他有要紧事,已经被旨意宣进宫去了。”
“老爷既然进宫,为何不告知于我,我又无要紧事,回平城做甚?”
“这,老爷只是命老奴护送夫人与两位公子去往平城,并未提及原由。”
秦夫人自觉不对,看着黄叔泛红的双眼,明明有事隐瞒自己,又无缘无故让自己带着公子回平城,这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快说,老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再不说实话,我打你的鞭子!”
一番呵斥,黄叔跪倒在地。
“夫人啊,老奴不敢有所隐瞒,是老爷命我护送夫人与公子回平城的,其余事老奴一概不知啊,只是老爷接完旨意,已是脸色突变,徒留下这道手令。”
黄叔将手令呈给秦夫人,秦夫人看过,识得乃是秦朗字迹,为何会让自己突然回东平城那?
未及多想,门外有人一路喊叫地跑进来。
“夫人,不好了,门口出现大量匪人蒙着面,已经与府卫厮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