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哭了一通情绪已经缓解,纯良都没发现异常,他一直以为这箱子是哪位事主在我这暂时保存,今天我可能要送还回去,便没有多问。
坐进车里,我先是拨了一通电话,待那端接听,我就直接开口,“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从港城郑太太那里要到的程先生的联系方式,请问程先生最近方便约见吗?”
“哦,程先生每天只见一位事主,而且他不外出,所以您想预约的话,只能排到下个月。”
手机那端的女声很柔和,“不知小姐你想开解哪方面的困惑呢?”
下个月……
肯定不赶趟啊!
“我需要同程先生面谈。”
我说着,“是这样,我是沈万通的徒弟,我叫沈栩栩,十一年前,程先生曾经和他的师父来我师父这里拜访过,我那时十二岁,还和他说过两句话,麻烦您帮我和程先生转达一下,看看我能否和他提前见上一面,我有要事想求。”
“沈栩栩?”
女声似有疑惑,“你叫栩栩?”
我莫名,“对,我叫栩栩,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问题。”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会给你转达的,稍后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好的,麻烦您了。”
我放下手机,轻轻地吐出口气,启动车子就朝张君赫所在的小区开去。
本以为程白泽的助理得好一阵子才能给我回复,没想到我车子刚在张君赫的小区内停好,她就给我发来了信息,说程先生对我很有印象,既然是故人,可随时前去拜访,无需预约。
连带着,她还给我发来了程白泽的详细住址。
我看着信息就笑了,回复了谢谢。
紧接着,我就在网上预约了飞西南的机票。
深吸了口气,拎过副驾驶的皮箱子就推开车门。
雪下的有点大了,小区内薄薄的一层白色海绵。
物业还没清理,踩上去便会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背着大大的书包,戴鸭舌帽,脸埋在两侧的发丝中。
走到单元楼里面,肩头已经铺了一层的白糖。
同上次来一样,我拿着张君赫留在信箱里的卡进入电梯上楼,拎着箱子的手指一再手紧。
叮~
电梯门打开,我抬起眼,张君赫仍是一派闲散的靠在门口,手上倒是没捏着烟,眼神似笑非笑的,“梁女士,欢迎光临啊。”
说着,他走到我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我帽檐下的脸,“还不错嘛,哪里见不得人了?”
我屏蔽他一贯的吊儿郎当,手里的箱子朝他送了送,“给你的。”
“?”
张君赫眉头微挑,接过就笑了,“呦呵,梁栩栩起势后的气质就是不一样,飒气了呀,不但能令袁穷退避三舍,来我这取点血,还特意送我一口箱子作为回礼?行了,进屋说吧。”
我扑了扑肩头的落雪,跟在他的身后就进了门。
来之前我特意发了短信确认,家里就他自己,所以我也不用顾忌什么。
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要怎么开口和张君赫说这件事,委婉点,还是单刀直入。
怎么才能令他更好的去接受呢?
但就在我看到他的这一瞬间,我清楚的明白,结果已然如此。
我只需将“真相”给他,其余的,交给时间,容他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