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说多无用,燕语霓轻轻闭眼,不再去想晚饭前与他说的话。
襄连城
新立的陈端女王府门外又聚集了一群排队拜访之人。
宴平乐得知后,表情淡淡,摆手让青黛等人去把这些天天的闲着没事干的人轰走。
青黛对这事儿再熟悉不过了立马屁颠屁颠跑外面收好礼物,一个个说,“路途遥远,王爷赶路太累了,要好生歇息,众位大人还是晚些再来吧。”
不管她们怎么想,反正她青黛是说完了,她们也该走了。
要是…她们还敢赖在王府门前不走,那完全可以给她们治个目无皇室之罪,让她们用亲身感受一下大燕律法。
不管这襄连贵族间如何传什么时候传…传这王府无王,燕语霓都不急。
她在等时机,在抓那家不知死活的纨绔丫头主动编排自己。
她就是在等,等那边的人犯错她这个新上任的王好放那三把火。
襄连巡抚三拍醒目,六擦虚汗,继续大喊,“堂下何人。”
底下被人强压着跪下的小丫头满脸不服,想继续辱骂燕语霓那个她连见都没见过的人,但又想到自家母亲的教导迟迟不敢开口。
赤黛于此时翩然而至,脸上挂着与她主人如出一辙的笑,直面府衙说,“这董家小姐当众辱骂陈端女王这可是有目共睹的啊,按大燕律法当斩啊。”
董曼妮一听,用力挣扎,她怕了,她怕那狗官真对她如何。
不对,不对,母亲怎么还没来,母亲呢,我可是董家嫡女!
随着府衙那声“当斩”,她直接瘫坐在地。
满眼绝望的看着白墙,不信,不信她的家族抛弃了自己。
可,她出事这般久,确确实实没有见到一个本家人。
她派去求救的小厮,也一去不复返。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她已被抛弃。
她的眼眶一下子蓄满泪水,不,不,不,我才十六岁,正是大好年华。
为什么,为什么说不得,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些话父亲母亲姐姐能说,我说不得。
一旁的赤黛看见她脸上的恶毒表情,强忍住恶心,这才没在大厅给她一脚。
赤黛按主子说的趁董小姐被拖下去之际悄悄点醒她,对皇室不敬,是何等大罪。
正常人…一般脑子没问题的才不会傻不愣登的挑衅皇室。
她这往小了说只弄死她一个,往大了说诛九族…都可能。
皇权时代,就是这么残忍。
赤黛垂头,对着府衙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紧接着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牢房那边她早已安排好,安排了人去给这无脑大小姐洗脑,去引导她恨董家的掌权人。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不是吗?燕语霓脸上挂了一丝邪笑,将手中的信纸扔进了炉火中。
四大世家?
真当本王是吃素的,既敢在我还没入王府前就给我织网,就幻想架空我,就…燕语霓眼神一眯,闪现出危险的光。
她收到的消息若没错的话,劫杀她的,有一方是这四大世家出的吧。
胆子可真大,女皇年纪大了,啥子阿猫阿狗都出来蹦哒了。
这些她其实不怕,在知道被分到这势力错综复杂之地时,她就想过各种情形。
她怕的,其实是这四大世家居然隐隐和荔南方向的人有些联系。
她只是担心,担心她隐藏的敌人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怕自己与那人的力气,如老鼠对大象,她怕自己和暗处之人真正对上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个小丑,竟这般不自量力。
许是有了要守护之人,她的胆子变小了,不似之前那般无所畏惧了。
她转头,刚好看见侧卧在软榻上看书的萧虹。
诺言已出,自是不变。
燕语霓低头,开始处理叶俞费力给她搬来的文书。
这座城还有许多许多的历史遗留问题,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处理。
所以,还要麻烦夫君先在这小阁楼里委屈几天,待我杀鸡儆猴后,必带你一同去王府,去我们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