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短刀男却是被吓了一个激灵,立刻作了返身要跑的动作,倒是拿连弩的家伙一听燕三只是出言恫吓却并未开枪,反而心里有了不少底气,狞笑道:
“好小子,拿个点不着的烧火棍还想蒙大爷,咱们一起上!”说罢竟真的举着连弩慢慢压了上来,左右那两人也是亦步亦趋一起逼上来。
眼看没吓唬住而这三人却是越来越近,燕三不再迟疑,咣就一枪直接开火,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而导致手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么近的距离这一枪竟然没打中!那人先是吓了一跳,可见自己毫发无损后立刻狂喜,惊叫着冲了上来,边冲还不断开始施放连弩。
咣咣咣,燕三完全是下意识的在极短时间内连开了三枪,烟雾弥漫下,那人跟被阀倒的大树一般直接被干倒在地,连子弹入肉发出的噗噗声都清晰可闻。
左右另外那两人却是吓得扭身就跑,看那速度绝对是绑沙袋练过多年的轻功好手,边跑还边尖叫道,妈呀,有鬼!声音凄厉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燕三刚要提枪去追,却突然感觉到右腿和左肩传来一阵刺痛,竟有些站立不稳,借余光一看,却是之前接战时还是被人射中了两箭,入肉甚深,刚被射中时还全无察觉,这会儿却是越来越痛,加之危机暂时解除,高度绷紧的神经徒然放松,整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头栽倒在地。
不过他的意识并未完全丧失,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跑了两个活口,他也知道眼下自己还不能就此放松躺尸,紧咬牙关单手持枪拄地,挣扎着爬向一侧的高墙靠住,略微歪头检查了下两处伤口。
还好血流的不多似乎也没伤到骨头,而且万幸的是只是剧烈疼痛并未有麻痒或其他感觉,说明弩箭上并未喂毒,这要是碰到够歹毒的,往箭头上抹上砒霜或别的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估计现在他基本上就没救了。
饶是如此,他整条右腿和左臂都已经疼得连动一下都极其困难,连给自己的两把枪上子弹的动作都无法完成,试过一次后他也没再乱动,只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警惕地望向四周,这时候燕三只能祈祷自己运气足够好,让之前燃放的信号弹被自己人看到,能赶来搭救。
不然……他有点不太敢想,毕竟自己一个有前科的外地人,顶着个假冒锦衣卫身份,心里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也不知过了多久,街面上逐渐开始有了声音,首先听的是不远处吱嘎开门,应该是院墙里的住户听到声音特意开后门出来查看,不过大概是看到街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和流了一地血迹,只是惊叫一声就又关门缩了回去。
然后就有敲锣声和吹竹哨的声音还有纷杂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路向这边而来。
很快燕三就见到一大群人在数盏纸灯笼引领下疾奔前来,竟是一群披甲执锐的军士,足有几十人之多,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先前那些人就好,起码遇到官面的人,他的假身份还能暂时顶一下,遂收起手枪并暗暗在怀里掏出那块锦衣卫腰牌搁在手上。
那群军士一到近前立刻手中武器举起将他团团围住,有长枪和腰刀还有几只长长的鸟铳,又有两只灯笼举到跟前把个燕三照个透亮。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凶?”打头一人高声呵斥道,
燕三高举手中腰牌,回了句,
“京师锦衣卫北镇抚司,来此办案遇袭,”
那人劈手夺下腰牌在属下递过来的灯笼下仔细端详了半天,又和旁边的人耳语嘀咕了几句,才皱眉又问道:
“你一个京师的锦衣卫跑这南京城里办的什么案?”
“这恐怕不是你们该问的吧?你们又是哪部分的?”虽然心里非常紧张可燕三还是硬着头皮反问道,
“我们是五城兵马司西城司的,这一带正归我们管,”那人轻描淡写道,看起来对燕三所谓锦衣卫的说法一点都不感冒,这时旁边又有军士来报,
“报告邓副司,这边一共发现四个人,死了三个,还有一个没死不过看起来伤得很重,好像也够呛了,”
那人闻言不由得嘴角一抽抽,蹲下来问燕三,
“这四个都是你杀的?”
“是,”燕三犹豫了下还是答道,“这几人追了我半天欲加害于我,”
那人起身吩咐了句,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先给我带回去。
燕三一听就急了,自己这身份根本经不起查,哪敢跟这些人走,连忙叫道:“我都说我是锦衣卫的了,我们来此地办的可是钦案,你们可没权带我走,”
那人毫不客气地一挥手道:“本官现在没办法确定你的锦衣卫身份是真是假,再说都死了这么多人,哪是你随便一句话就能揭过?锦衣卫的也不行,给我带走!”
正在此时,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隆隆响起,这大晚上的在城里纵马可是太不寻常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扭脸望去,就见有三骑排成一字疾驰而来。
燕三的眼力极佳,远远地,一眼认出是来救自己的,实在是这三匹马的马头都各挂了一只明晃晃的马灯,一看就是“六叔43型”马灯,世上唯川沙基地才有,太好辨认了,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燕三这一松气可不要紧,本就有伤在身,加上之前的体力透支和怕被抓去官府露馅而受到的惊吓,一紧松间竟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