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泉州老家参加乡试,并在晚些时候中举,更要到明年,也就是万历四十四年的会试中位列二甲,正式走上明末历史舞台,洪承畴可不是汪文言这种花钱买来的国子监学生,而是正儿八经前途无量的应考士子,范荣没办法将之绑来替自己效力,自然是不成了。
卢象升年纪不到,目前才十五岁,正在常州老家勤奋苦读,要到七年后也就是天启二年才考中进士踏足仕途,未来他跟崔景荣一样,同样出任过宣大总督一职,对于卢象升,范荣实在是觉得惋惜,明清正史均对此人评价颇高,连他的死对头皇太极也对此人钦佩有加,虽在巨鹿亲自领兵将之剿杀,但事后也为此人气节与勇武扼腕叹息。而且卢象升不止自己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整个卢氏一门从卢象升的父辈一代算起,到他的下一代这祖孙三代多达数百丁口,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几乎全部死在抗清战场上!一门忠烈也不外乎此。
至于茅元仪各方面条件倒非常适合,只是范荣之前没想到这些再下手已然迟了,按历史记载,目前茅元仪应该已经到了河南投奔即将经略辽东的杨镐去了,没有一点可能会过来山西帮他。
范荣正史海钩沉狂翻历史想寻觅个好帮手而一筹莫展之际,本家三叔公范堂却再次找上门来,上来又是老话从提,翻来覆去还是要他在办正事前先把祭祖这一头等大事给认真办了。
范堂是范永斗的亲叔祖,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范家嫡亲一脉老一辈中硕果仅存的一位,目前也是介休范氏一族的老族长,德高望重,依老卖老惯了,偏生作为晚辈范荣还得恭敬听着,不敢露出半点不耐烦来。
“鹅说斗儿,你爹一晃眼有三年没回来了,你小子就更甭提了,自打八岁去了张家口就末回来过,这回回来无论如何你都得安生点,先去宗祠祭祖,老规矩可不能变,清明节你没赶上,中元节和寒衣节时日尚早,赶早不如赶巧,还是抓紧时日办了吧,没有列祖列宗护佑,你们父子又哪来地那么大能水做恁地生发的买卖,斗儿你年纪轻轻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人老嘴碎,上面这话范荣起码听过六回了,也知道叔公提的三个节日都是此时民间无比重视的三大鬼节。作为穿越者,他对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致来,所以才一直虚应了事不肯就范。见叔公絮絮叨叨又在耳边喋喋不休,纯粹是为了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些,范荣无奈答应下来。
“那就按叔公说的办,劳烦您老回头选个黄道吉日,需要买些啥,还有都要走啥程序您老就直接吩咐吧,小子全听您老的,”
范堂闻言大喜,当即屁颠屁颠去准备一应所需去了。
这边范堂刚走,又有手下来报,说是收到了一封张家口传来的鸽子信,范荣打开一看,却是楞在了当场,信的内容很简单,他的正室夫人潘氏在他前段时间不断耕耘之下,已然有喜了,虽然时日尚短但喜脉已是板上钉钉,据说自己的父亲母亲也都非常高兴,二老盼孙子可是盼了几年了。
此时此刻范荣的心情五味杂陈十分复杂,在后世他育有一子一女,为赶时髦,早早就花了一大笔钱把两个孩子都送去了国外读书,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加拿大,结果就是,两个孩子再归来时已是满嘴洋文完全崇洋媚外的准外国人了。后面两个孩子也都选择留在了国外打拼,范荣和老伴虽十分想念,却也经年难得一见,没想到他才穿越过来八个多月,就焕发第二春,又有了新的孩子即将降生,虽然他用的是范永斗这为老祖的躯体,但心里面他还是认定这孩子就是他自己生的。不然以老祖的变态嗜好,那潘氏守了两年多活寡怎么可能怀孕呢。
但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却是十分诡异,那就是从伦理上讲,他亲生的孩子同样也是他的祖宗之一,搞得范荣既兴奋又有些凌乱。
数日后,终于迎来了叔公所说的宜祭祀的黄道吉日,范荣在范堂老爷子的指挥下,沐浴,焚香,更衣,领着一众范氏主要族人开始祭祖。这之前他已经连续几天吃素,不近女色以示尊重,让随行侍奉他的婢女玲儿满含怨尤一脸的不开心。
辰时三刻,吉时已到,范荣开始按照范堂要求的程序献上三牲五果及太牢太宰等各色供品,给范氏祠堂内列祖列宗的牌位上香,三拜九叩行大礼。只是这边刚刚进完供,三拜才到第二拜时就出了事,范荣冥冥中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白光从某位祖宗的灵牌内一闪而逝,嗖地从他脑门处钻到了他脑子里。
范荣只觉得一阵发自灵魂深处针扎火燎般的剧烈刺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咕咚栽倒在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