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宿敌后代结为伴侣,当时还开玩笑说,这要放到大明朝,咱俩妥妥的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张太岳也问过爱妻,她家祖宗究竟是哪一位满清大佬,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温革期间,家里能证明身份的古董啥的早就偷偷烧掉了,她姥姥倒是知道却从不跟儿女们说,怕传出去给自家惹祸,后面改革开放倒是可以说了,她姥姥却得了老年痴呆,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张丽香根据小时候从姥姥嘴里流露出的蛛丝马迹,还有长大后闲来无事查阅历史文献后的综合判断,她家极大概率就是满清的开国功勋瓜尔佳氏的嫡亲后裔,
当时张太岳不明所以,张丽香还和他解释过,当年努尔哈赤的爱新觉罗部正是因为和瓜尔佳氏联姻、合并而壮大实力,才取得了萨尔许之战的胜利,那时候建州女真有一半的丁口都是瓜尔佳氏部族人,同时她还列举了许多她们老关家历代声名显赫的祖宗官爵和姓名,张太岳大部分都不认识或不知道,只记住了两个名字,费英东和鳌拜,
这两人他从不同的文学作品中都听说过,均是勇不可当的女真勇士,鳌拜在金庸的《鹿鼎记》里还是个大奸臣形象,关键是这两人是嫡亲叔侄关系,按跨度正好是自己穿越来的这段时间在世。
张太岳现在面临的最大困境在于,他要完成太祖遗愿就无法避免的要与建州女真也就是自己爱妻的祖宗这边发生剧烈冲突,都说枪炮无眼,这要是一不小心把传下爱妻血脉的老祖给干掉了……他都有点不敢去想这个后果,生怕改变历史的同时也改变自己爱妻的命运,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唉……张太岳思前想后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患得患失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夜有所想又做了噩梦,在梦里他扬枪跃马带领全副武装的铁骑杀入敌阵之中,敌人都是梳着老鼠辫的后金女真兵,被他这边杀得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突然那些倒下的女真人面孔全换成了张丽香的模样,面带微笑挡在他面前,然后再满身鲜血的倒下,间中还有女儿妞妞的身影……
不!不要啊!
张太岳瞬间从梦中惊醒,被梦中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吓得诈尸般从床上腾地坐立而起,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他睡梦中极脆弱一面的胡沁赶紧坐起身来,抱孩子一样把他搂在胸怀里体贴抚慰,知道这时候她问了也白问,关于噩梦的内容他向来不肯透露,就直接安慰道:
“公子且放宽心,常言道梦都是反着的,梦里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不会真的发生,”
“真的么?”
“真的呀,妾身在遇到公子之前就时常做噩梦,每每自怜自艾泪湿枕巾,结果不就是反的么,让我得遇此生挚爱之公子,每日里温馨和美都不知有多快活,古人云,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在沁儿眼里还有这里一千余曾饱受凄苦的少年们来说,公子堪比仲尼,带我等走出长夜,给我们希望和复旦之光明,古人又云,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区区梦境,何如?莫若明朝散发送扁舟,”
胡沁一番开解劝慰的话让张太岳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自己被她比作孔圣人,饶是他两世为人脸皮够厚也难免汗颜,后面还引用了李白的诗歌来开导他,恰好这首诗也是他后世最喜欢的一首,顿觉豁达了许多,道:
“谢谢你小沁沁,哥没事了,咱们接着睡觉觉,”
说罢反身抱住她又倒回在床上,不过立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光着身子下了地。
公子你……
胡沁惊愕声中张太岳已经拿了东西回到了床上,却是胡沁平时化妆用的唇红胭脂和一管毛笔,然后煞有介事地用毛笔蘸了胭脂在胡沁光洁白皙的肚皮上写了五个大字,费英东,鳌拜,写那个鳌字时还有点记不住笔画勾勾抹抹写成了鳖。
“先写在你身上,省得睡过一觉又忘了,”
胡沁强忍着没笑出来,待他写完才半支起身子伸头观瞧,费英东还好辨认,后面鳌拜两字看半天才念出鳖拜来。
“鳖你个头啊,明明写得是鳌,明早记得告诉听雪,以后让情报处给我留意这两个建州女真人,”
胡沁格格笑着答应下来,接下来睡觉还特意仰卧没盖被单怕不小心蹭掉红字,好在这季节本就炎热不盖也没啥。
第二天早上,听雪和望月过来伺候二人起床吃早餐,胡沁指肚皮笑着对听雪道,
“左兰处长,这是咱家粗人大人昨晚睡觉做梦突然想起的两个女真人名字,着落你记下来日后由贵情报处负责查探,”
看着肚皮上歪歪扭扭还写错了一个的一行红字,三女顿时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