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夹上一些放到她面前。
“那些人走了?”张太岳问六叔,
“按你的吩咐,几句话就打发走了,”
“他们头回出的什么价?”
“五千两白银,”
“娘蛋的,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啊,下次他们再来还这么抠抠搜搜你就直接告诉他们,当劳资是要饭的呢,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他们出多少,你就直接怼回去,就说我家大人说了不要你们的银子了,愿意出同样价钱买你们三位家主的命,现银付清一把一利索,”
“行,就按你说的,不过这样搞法那三家不会在背后弄什么小动作吧?听说三家在朝堂上都有些帮手,万一把我们的事儿捅到上面去,不就……”六叔还是有些担心,就提醒了一句,
“现在枪械已经列装了,他们就算捅破天也没用,守着川沙基地来多少灭多少,你不用怕,”张太岳道,很有些信心爆棚,
张太岳又问了七叔那三个伤员和几名俘虏的情况,还聊了会儿医科培训班的事,一顿饭很快吃完。
离下午训练还有半个都时辰,张太岳带着听雪走会了燕归午休,这一路听雪坚持不要他扶所以走得很慢,张太岳本身不是话多之人听雪又内向,所以谁都不开口气氛反而有点尴尬,最后还是张太岳没话找话,
“今日天气不错啊,”
“今日天气是不错,”听雪答,
然后两人忍不住都笑了,张太岳问起了她在学堂上课的情况,嘱咐她既然有伤就要多注意点,可以少上几节课。听雪说不呢,以前没想到原来当教习也会这么有意思,让自己觉得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成就感,”张太岳替她归纳道,
“对,成就感,官人你为何这般厉害,通晓万物,就没有你不懂的,”熟了点之后听雪也逐渐放开,话开始多了起来,
“我以前也傻了吧唧啥都不懂,某天被滚滚天雷劈了下,劈得是外焦里嫩,然后就全都明白了,真的,以前我长得比你都白,你看我现在这么黑,就是被雷劈的没恢复过来,”
听雪噗地笑出声来说官人你真逗,平常一点架子都没有,我和望月姐都很欢喜,能遇到官人和如夫人这般好的主人呢,望月姐还说她前世一定是庙里的小和尚,敲烂了无数的木鱼翻烂了无数本《华严经》《法华经》、《楞严经》才修得此生缘分,得以善了。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前世是啥人呢?”
“大概是庙里的姑子吧,在另一所庙里敲木鱼翻经书,”听雪竟说了句俏皮话,而且效果相当不错,把张太岳逗得哈哈大笑,然后有些好奇的问她,
“你们的牙婆妈妈还教你们读佛经么?”
“教呢,还请过和尚来给我们释经讲禅,”
“那你信佛么?”
“不信,给我们讲经的和尚嘴里说着当观色无常,则生厌离,喜贪尽,则心解脱,冠冕堂皇一套一套地,可转过头来又叫妈妈布施银钱,还叫了姑娘陪宿,佛门中人尚且如此,不入也罢,”
两人就这么一路东拉西扯说着话回到了燕归,张太岳还真挺喜欢这种感觉,可以让他心神放松。
进了屋,两人孤男寡女首次单独相处,张太岳大咧咧倒没觉如何,听雪却是明显有些紧张害羞,
“官人且坐,雪儿给你烧水沏茶,”
“不用,咱们睡个午觉小憩片刻,下午还得忙呢,”
张太岳随口一言,听雪却是会错了意脸红得够呛,犹豫了下挪步到张太岳身前放下拐杖踮脚站立,然后近似搂抱的扶住他,把手放在他衣服领子上,颤声道:
“奴家帮官人宽衣,”
张太岳这才明白过味来,连忙道,你这小丫头想哪去了,就是单纯睡个午觉,不用脱衣服,
听雪登时僵在哪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太岳还就喜欢看她发窘和害羞的样子,见她想抱又不敢抱他,摇摇欲坠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干脆低头弯腰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说道:
“小丫头别胡思乱想,好好睡觉,”说罢帮她把脚上的绣花鞋脱掉,拉过薄被给她盖上,自
己则跑到床的另一侧和衣躺下,他虽然一直对听雪有好感却暂时没有对她下手的想法,加上也确实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被上工的笛声弄醒,才发觉不知道啥时候听雪已经跑到他怀里,正仰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就故意逗她,
“你瞅啥?”
“瞅你咋地,”听雪早就从胡沁哪里知道了这个典故,张口接道,这话从这么一个内向斯文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倒别有一番滋味,
张太岳笑了笑,从她的环抱束缚中挣脱开来,下地穿好鞋,也顺便把行动不便的听雪拽到床边帮着穿好鞋扶着下地,刚要离开去靶场开工,却被听雪从后面一把抱住,不让他挪步,张太岳无奈停下转身面向她,她却低着头不敢看他,可也没撒手,就柔声道,
“别闹了小丫头,那边还一百来号人等着我呢,”
“奴家不小了呢,按生辰可比官人还大上两个月,”听雪有些气苦的道,
“行,你是大丫头行了吧,我真得走了,你下午不是也有课么?下课了可以来靶场找我,我教你打枪,”张太岳说着还是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急急忙忙往外走,就听身后听雪有些气急的声音响起,
“听说昨日官人亲过望月姐了呢!”
张太岳只得苦笑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道,那又怎样?
“官人岂不闻不患寡而患不均么,”听雪瘪着小嘴委屈道,
我去!头一回听说这典故还能这样用,张太岳绝倒,忍不住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捧起她的脸在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趁她纠缠之前快速跑开,到门口才叫了声,
这回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