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坐在对门摘菜的大婶,正目光疑惑和警惕地打量着陆楚一行。
她们身边,一条原本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大黄狗,此时也睁开了惺忪地睡眼,就趴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几人。
陆楚脸上露出笑容,走上前蹲在两个女人面前,“婶儿,我们是社区扶贫计划的志愿者,来帮助吕小兴母亲重拾生活希望的,想跟您们打听点事。”
听是社区的,两个女人眼里的警惕消失了大半。
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大妈撇了撇嘴,继续摘菜说,“嗨!别跟她家搭上关系,小心被牵累!”
陆楚笑问,“这话怎么说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还有这种往人家大门泼狗血的事?”
另外一个挽着发的大妈掀了掀眼皮,“你们帮扶有什么条件?我丈夫没有劳动能力,能申请吗?”
陆楚笑着点头,“能,回头您上社区填个表,条件不够的话我也能给您申请两桶豆油!”
女人这才露出笑颜,随即瞟了眼对门,“她家那小子,以前表面儿装的五人六的,可谁不知道,背地里尽干些偷鸡摸狗的活儿,我以前没少说他,可我那点吐沫星子全打水漂儿了!”
“这小子,要嘛就是游手好闲,要嘛就是跟那帮小混子起哄架秧子,就是到现在,他妈还成天说她儿子不能杀人,要我说,这种满肚子幺蛾子的,怎么就不能杀人啦?今天不闯祸,迟早也得闯大祸!”
陆楚被这满口京腔转的头晕,“所以这狗血到底是谁泼的?”
“谁泼的?人刚被抓街坊邻里泼,受害家属泼,现在街坊邻里谁愿意搭理她?肯定是人家受害家属呗,听说被害死那女的有个厉害的哥,多少人老着脸死命巴结,那么厉害的人物能让他家消停得了?”
陆楚皱眉,“受害家属干的?这都多少年了,还有往门上泼狗血,就没人报警?”
那大妈像是听了笑话似的,嘴角一扯,“报警?这种人家,不让你成天吃棒子面饽饽就不错了,儿子在时候不好好教,给你一板砖现在知道心肝颤了?晚了!”
说罢,她想了想,凑近陆楚压低声音,“不是我絮叨,其实对门也挺可怜的,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叫千倾地一根苗啊,就巴望他出息,平地扣饼呢!可话说回来,你祸害人间闺女不够,还把人给杀了,杀完人被抓,他是两脚一离地自杀了,可人家家里死了人,有火能泄出去嘛?”
“别说那闺女家,就我们邻里乡亲也生气呀,好端端一姑娘,就让你祸害死了,吕小兴那小子平时大嘴叉子一张不挺能白活的吗?哦,杀了人他变成没嘴的葫芦儿了?麻利儿死了留个老娘在这遭罪,活生生就一王八蛋!”
吱嘎……
对门大门突然敞开,一盆脏水就泼了出来,因为陆楚正蹲在两个女人身前,那脏水活活泼了她一头一身,好在是背对着,不然估计脸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