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胡离面上有些发热,绕开话题道:“卿……胡离是说安阳侯,他去了哪里?”
“不知。”侍卫摇头道:“公子只吩咐我们要好好伺候夫人。”
胡离皱了眉,“可否请你们前去告亶一声,就说我有事相请?”
侍卫仍是摇头道:“公子吩咐了,我二人不得擅自离开此处,否则,斩无赦。”
心底突然有些发紧,胡离提起步子上前道:“那容我自己去寻他可好?”
两条铁一般的手臂直愣愣横在胡离身前,沉声道:“请夫人见谅。”
胡离捂住胸口,只觉一阵又一阵发寒。
这便是,要软禁胡离么?
胡离垂下眼睫,缓步踱回帐中,行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冷笑一声,道:“告诉你家公子,我好歹也是华朝遣来的使臣呢!既肯为使臣,便早做好了打算的!”
两名侍卫“扑通”跪了下来,一迭声道:“公子只是有事离去,请夫人切莫为难小的!”
胡离僵了好一会儿,挥了一挥衣袖。
是了,何苦为难他们。
胡离在帐中一连住了好几日。
好在,胡离从来都是幽闭惯了的,囚在帐中和囚在流云阁里,其实也没甚不同之处。
第三日傍晚,用晚膳之时,莫念总算出现了。
他在胡离旁边坐下来,抢过胡离手里的碗筷,细细地拈了菜肴,递到胡离唇边。
其实胡离已经学会了自己拈,自己吃,只是吃到嘴里的大多不合口罢。
胡离没有张口。
他便固执地一直递着。
胡离淡声道:“我吃饱了。”
他才放下筷箸,搀着胡离到榻边坐下。
其实胡离已经将这顶营帐摸得很熟了,横竖也不会再绊着。
他挨着胡离在榻边坐下来,许久,忽笑道:“胭脂想我了。”
一如既往,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胡离就奇了怪了,这人莫不是脑壳出了毛病,怎生他以为他想理你的时候就可以自以为是,情真意切,不想理你的时候,便可以一眼也不看,一句交待都没有。
莫不是,胡离生来便一副任人随意搓捏的模样?
想必他已经看出了胡离面上的冷意,却再一次轻笑了一声,他凑到胡离耳畔,轻咬了一下道:“胭脂莫羞,我知道的,你真的想我了。”
胡离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这人,简直就是胡离命里的魔障。
只是胡离心中清楚明白得很,眼前这一个笑意盎然的翩翩公子,和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主帅,分明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