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未见,乡音未听,你可不要早早的死了,不然到时候令尊令堂问我要人,可就难办了。”
“刘弘文!”
刘子瑜的口气中明显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勾当,卫国百姓都以为你是圣主贤王,拼死效忠,可你都做了什么龌龊事情?草菅人命,欺上瞒下,我这两年在王府里呆着可没闲着,你今晚若真敢折磨我,我就将你这两年布局公诸于众,咱们鱼死网破!”
刘弘文听后哈哈大笑,冷冷道:
“好啊,那就让我见识见识,王妃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刘子瑜怒道:
“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做的通告天下,从而激起百姓哗变,帝国发兵吗?”
刘弘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说出去吗?”
刘子瑜心头忽地一跳,脸上的笑容仿佛瞬间僵硬。
卫王冷笑一声,突然拉车车帷,朝车外看去,只见天色蔚蓝,看过去又高又远,阳光透过车窗肆无忌惮的照进来,竟有几分温热。
他轻吁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又转头看了看刘子瑜,却发觉她也在看着自己,只是她眼光深处,恨意正浓。
卫王轻轻一笑,凑面于前,对刘子瑜说道:
“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不该如此待你。”
他斜躺下来,在刘子瑜耳边轻轻说道:
“现在还太早,折磨你除了解恨之外,别无它用,我要找一个机会,让刘秀亲眼看到‘热水黄鳝’之刑,也好让你睁眼看看他心里是否真的有你。不过这几天我倒要随了你的意,让刘秀得意得意,顺便探探他的虚实。”
说完撇下又惊又怒的刘子瑜,将车帷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车外,道路两旁跪满了高呼“卫王千岁”的东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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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秀率一众帝国使臣到卫王府,开具各种行走办事文书,交接手续。
卫王在刘秀身边陪同,两人仿若老友会面一般在众人面前指点谈笑。
气氛和谐,其乐融融。
两人在府中踱着步子,看众人忙碌,刘秀笑道:
“这一趟下来,多有打扰,卫王恕罪。”
刘弘文摆手笑道:
“这是我份内之事,殿下客气了。”
刘秀微微一笑,用眼角余光扫过忙碌人众,道:
“卫王公事繁忙,又要查办‘征兵’一案,我闲来无事,不如就在东平四处逛逛如何?”
仿佛怕卫王拒绝也似,刘秀又加了一句:
“我素好游玩,一向听说东平城内繁华昌盛,风景秀丽,心中着实向往已久,恨不能即刻动身游览一番,所以还请卫王通融,让我和下人在东平随意走走,一偿我心中所愿,当然,卫国虽为帝国藩属,但毕竟早已开府立国,我绝不会窥探贵国秘密,干扰官府办事,还请卫王放心。”
刘弘文微微一愣,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
“实在不巧的很,燕国正在屯粮聚兵,狼子野心可见一斑,相信殿下不日就要启程远赴平衍北抗敌军,甚至率军出征,直捣敌都,本王本应让殿下在东平休息几日,好好游玩,奈何偏远之邦不知大国风采,这次殿下所率士兵想必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本王手下听闻上国精锐前来东平,纷纷请命,想要看看上国人物风采,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安排双方士兵比试一番可好?当然,下国藩属不敢当‘比试’二字,就到求教好了。”
刘秀微微一震,一时不知刘弘文是什么意思,倒是一旁的瓦儿忍不住问道:
“比武?好玩!不知道卫王殿下将比武安排在什么时候?”
卫王似不介意瓦儿侍从身份一般,微笑回道:
“三天以后吧。”
刘秀听后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表情,转头看了一眼瓦儿,又看了看卫王,淡淡道: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切但凭卫王吩咐就是。”
说完转过身去,向门外走去,同时淡然道:
“三天时间有些仓促,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安排人手,就先告辞了。”
卫王点头,送他出门。
在王府门口,看着刘秀的身影上了马车,慢慢走远不见。
府内众人依旧忙碌不停,但门外却一片寂静。
门外,百花在这夏末做最后斗艳之争,绿树阴郁,呈欲要凋零之状。
微风起处,有不少花瓣,飘落在地,碾转成泥。
卫王突然觉得一丝不安的,若有若无的气氛,在王府门口来回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