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得马上离开这儿!季隐之这个疯子,他一定会连自己一起杀掉的!
慌乱之中,温许甚至都顾不得去捡掉在地上的荷包,然而他还未走出这间屋子,外面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隐隐夹杂着一道马鸣声。
“官府办案,里面的人速速束手就擒!”
温许甚至还没来得及想思考为什么官府的人会找到这里,就被忽然被踹开房门闯进来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桌上那盏烛火不堪冲击,晃了几下之后熄了下去。
饶是如此,季怀幽依旧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那人长发披散,神情急切,完全失了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姐姐?”
你为何会在这里?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么糟糕的我,可是你不知道,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变得很糟糕了,我有在很努力的变好,为了你,为了娘,为了我自己变得很好一些,可是我还是想杀了他……
他就想一只阴魂不散的恶鬼一样缠着我,如跗骨之蛆,令我日夜不得安宁。
“季怀幽……”
黑暗中,女子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扣住他冰冷黏腻的手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松手,把刀给我。”
“好。”
少年无声应道,任由女子抽走自己手里的刀扔在一边,下一刻身体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陆北依把他打横抱了起来,疾步朝外面走去。
常飞旺举着火把迎上来,满面担忧地询问道:“隐之还好吗?那两人呢?”
“梁仲辉死了,另一个人还在里面。”
似乎是被火把的亮光晃得不舒服,怀里的人不安地往她的肩颈处蹭了蹭,哑着声音说了一句“疼”,陆北依心头一颤,足尖轻点便消失在院子里。
常飞旺再转头看向那间漆黑的茅草屋时,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杀意毕现。
“进去抓人!”
——妙春堂
“那贼人真是可恶,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幸好老天保佑,没有伤到要害。”
老者长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为昏睡中的少年包扎伤口,他十多岁的小孙子玉哥儿趴在床头,正拿着一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给少年脸上的淤青涂药膏,稚气的声音满含愤懑:“太可恶了,那人的样貌是有多丑才会把季哥哥的脸打成这样!”
“大坏蛋!真过分!”
老者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脑袋,示意他小点声别吵到季哥哥休息。
“多谢吴大夫。”
墨发披散的女子轻声道谢,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腰间,却发现因为走得匆忙,并未带钱袋。
吴明月见她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心下不落忍,挥了挥手把人赶了出去:“钱的事之后再说,你先出去待会儿,这里有我和玉哥儿呢。”
陆北依什么话都没有说,出了内室,直接朝着大堂外走去。
当微冷的夜风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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