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炮击

好用，虎尊炮就是这个时代的迫击炮。

    最初，戚继光在东南沿海与倭寇作战时，发现鸟铳与佛朗机在使用时并不如意，“鸟铳虽准而力小，难御大队，佛朗机更重，难于杠行”，由此，虎蹲炮才诞生。它比佛朗机更轻，便于携带，野战时机动性强，防御亦可控扼险隘。

    待鞑子人马排成横列冲了过来，郝红一挥令旗，喝道，“开炮！”虽然十门炮的炮手都听得见，但唢呐手依然吹起了难听的唢呐，这是下令虎尊炮开炮的旗鼓号令。

    虎尊炮可以装填5钱重的小铅子100枚，上面用一个重30两的大铁弹压顶，十门虎尊炮便是1000枚铅子，随着郝红一声令下，诸炮齐发轰声如雷。

    火药化为艳丽的红色火焰和浓重的白烟，将总计一千枚的小弹丸和十枚压子铁弹泼洒向两百步宽的鞑子骑兵阵线，层层叠叠的铅弹争前恐后的窜出炮口，慢慢分散，如密集的雨点般撞入一面面盾牌，轻松的破开牛皮和木板，变成扁扁的一片之后，如铁锤般砸上盾牌后面甲兵的铠甲。

    前两排骑兵如同被大风吹过的草丛，齐刷刷的倒下将近一百来人，无数血箭从人和马的身体中喷出，同时响起无数惨叫声，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让鞑子骑兵乱成一团，前排的盾牌线被打得支离破碎。

    扈尔汉很幸运，铅弹似乎是他家亲戚，绕开了他，于是他看到了自己部下的惊惶，听到了他们慌乱而痛苦的嚎叫，他张大了嘴巴，看着血泊中挣扎的甲兵。

    他的反应很直接，就是愤怒，“冲锋！”他大叫一声，提马向着明军阵地冲来，明狗的火炮装填很慢，鸟铳经常炸膛，只要冲到明狗面前，他们就会逃命，这是扈尔汉坚定不移的执念。

    “火枪手准备！”高长寿喝道。

    看着几十个骑兵进入了五十步，他下令道，“第一排，开枪！”

    “第二排，开枪！”

    扈尔汉的确是一名弓马娴熟的勇士，在向前冲锋时，他熟练的抽出一根锐头轻箭，将箭尾夹在虎口位置，右手拇指用戴着扳指的地方扣住弓弦，食指和中指压在拇指上，左手抬高，箭头斜斜指向空中，右手拉开弓弦，复合弓身发出连绵的咯吱咯吱声音。

    然后，他拇指猛地松开，弓弦顺着扳指的光滑面划出，长弓积蓄的能量瞬间释放在箭尾，轻箭在弓弦的嗡嗡声中急速飞出，桦木箭杆因为巨大的受力而在空中扭曲，如同蛇身一般扭动着，它飞过最开始一段后，桦木杆慢慢停止扭动，箭身在尾羽的平衡下变得平稳，划破空气，落到孙磊举着的盾牌上嗡嗡作响。

    只有他一个人开弓拉箭，几十面盾牌等着他哪。

    做为守兵，扈尔汉的部下有一部分连甲胄都没有，刚才前边有甲的都落马了，此时跟着牛录额真冲锋的大都是无甲鞑子，待锐勇营的燧发枪射击后，这些傻缺简直是用肉体在承接钢铁的力量，他们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像镰刀下的稻子一般，一片片倒下，一时不死的痛苦哀嚎声，响彻梨树沟的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