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小步离去。
不多时,长孙霆大步而来。
“陛下。”
他微微躬身,望着大殿各处的狼藉景象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长孙雄图心中烦躁不堪,将那被自己揉成一团的宇文及来信扔给长孙霆。
长孙霆展开信纸,快速浏览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叔父,此獠狼子野心,竟以虎门关胁迫朕给他送去十万兵,朕上哪里给他去弄这十万兵!”
长孙霆在读完信后,长孙雄图飞快地递出自己的观点。
不过这点长孙雄图倒也没说慌,他如今并无传国玉玺,还真不能调动兵马。
只是这件事他也不能告诉长孙霆。
如今兵马调度一事,他都是直接把秘术拓印下来的玉玺印子盖在圣旨上,只求骗过长孙霆便可。
而且还得亏长孙霆余威犹在,这才能身处其中上下斡旋。
长孙霆久久不语,半晌,他开口道:“陛下,不若先答应他的请求,徐徐图之。”
“答应他,难不成你给我变出十万兵?”长孙雄图眼睛翻了翻,这些天他受的气够多了,更是懒得听什么徐徐图之。
他要立刻解决问题。
“陛下,为君者应注意仪态,以宽和仁善为先,您辱臣自然无关紧要,可若是这般长时间苛待重臣,只恐人心生变啊。”长孙霆忧心忡忡地劝谏道。
他早就听到坊间传闻,长孙雄图为人阴险毒辣,最好抄家,如今又见大殿之上一片狼藉,这位自己一手扶上去的君主又是这般做派,只得硬着头皮规劝。
人心向背,关乎社稷。
怎能不慎之又慎,防微杜渐呢?
可惜此时的长孙雄图又如何能听得进去呢?
他注视长孙霆的目光越发阴冷,不由得开始思索起了自己刚刚那突如其来想法的可行性。
空旷的大殿中,两人默不作声。
半晌,长孙雄图挥了挥手,“叔父,你乏了,回去歇息吧。”
长孙霆怔了怔。
当时那个哭着求自己庇护的丧父少年,似乎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暴戾的帝王。
过了许久,他眼眶微红,躬身一礼。
“臣的确乏了,陛下...保重。”
回应他的是长孙雄图的背影。
待长孙霆离去,长孙雄图再度吩咐道:“把赵老请过来。”
在他看来,这位被自己供成吉祥物,在士林拥有不小声望的老文官一定会有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的。
这次,他不光要想怎么除掉不听话的宇文及,还要想想如何把在他心中已经成为废子的长孙霆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老臣赵物,见过陛下。”
虽然赵物在文官中名气不小,而且岁数很大,但是见了长孙雄图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叩首。
这让迫切需要立威的长孙雄图如逢甘露。
殊不知他看重的这位老臣,早已倒戈。
“哎呀呀,你们都干什么呢,还不把锦墩搬来?”
他大步走上前,笑容和煦,一边斥责侍者,一边伸出手来亲自搀扶起赵物。
赵物则不动声色地坐在锦墩上,那双浑浊的双眸仿佛见惯了世情,波澜不惊。
这更让长孙雄图平添了三分底气。
瞧瞧,这才是国之干城,那长孙霆与他说两句话就教训起朕来,什么东西!
“陛下,可是找老臣有要事相商?”赵物微微抬眸,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