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瑄想学秘术,想变强大,但是也没有走火入魔到为变强不惜伤害自己的地步。
所以他并不打算学既害人又伤己的禁术。因此也没有翻看。
但是他现在是把禁术篇当字典用。他想查一查这人傀术。
因为人傀术是禁术,在低阶篇里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写具体的施术方式和破解之法,禁术篇里不知道有没有详细的记载。
他翻开禁术篇,眼睛飞快地扫过一栏栏禁术的名称,忽然他的目光被几个字吸引了?
魅心术?
这是什么东西?
出于好奇,魏瑄找到了那一页。
这一看之下,魏瑄那粉雕玉琢的脸蛋儿像染了桃花,霎地白里透红。
所谓的魅心术,简而言之,就是通过暗中施术,让你爱慕的那个人也死心塌地爱上你……
魏瑄不屑地哼唧了声,这是多么无自信的人才会寄希望于秘术来强求一个人的心?
当然魏瑄这么说是有底气的。
他十几岁了,那个曾经玉质金相的瓷娃娃,而今已长成一个如圭如璧的美少年了。一双眼睛如春水凝寒玉,灼灼映辉光,清俊的轮廓已隐生棱角,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且身为王子,他文武双全,学问也可圈可点。他将来如果喜欢上什么人,不信对方会不喜欢他。
但是鬼使神差地,不知道为何,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下去。
魏瑄一本正经对自己解释:我看下去是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魅心术也算禁术。
不是只有伤人害己的秘术才划为禁术之列吗?
首先,要施展魅心术,要求施术者必须是爱慕受术者的,爱慕越深,这种感情越纯粹越浓烈,那么魅心术的效果就越强,所持续时间就越长。
如果是类似于偏狂执念的热爱,魅心术甚至可以持续几年,十几年,让受术者一直沉浸于秘术中,对施术者百依百顺,爱得死心塌地,醒不过来,甚至有伤心神。
但是,如果施术者随着时间流逝,对受术者的爱慕有所下降,或者渐渐冷却,那么秘术的束缚力也会越来越弱,最终自动就解除了。
然而这魅心术既然被划为禁术,自然也有风险。
若施术者在中途移情别恋,或者同时喜欢上了受术者之外的其他人,此术将会反噬。至于反噬的结果,书上并没有说。
魏瑄也懒得查究。反正他又不会中途喜欢上其他人。他如果爱一个人,那就要守他护他一辈子,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帝王能三宫六院,娶几十上百的佳丽,若真喜欢一个人,不是满脑子都是他吗?
不过就算再是喜欢,使用秘术来强求一个人的心,这就太龌龊了。
魏瑄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定,书也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干脆就合上书,又瞥了一眼铜镜,看到张缉已经开始打坐了。在无相回来前,应该不会有什么新的信息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近申时,他忽然意识到,是宫门换岗的时间到了。
心中忽而一动,一念既起,便压不下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去萧暥府上了。
不知道那人这几天吃得都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了?有不舒服吗?
这些念头还没在脑子里次第转过,魏瑄已经转身翻出了那身小内侍的衣裳。
给他做饭去,顺便再试试那只贼猫。
*** *** ***
无相垂着袖子站在御书房里,他身上华丽的法衣还来不及换下,就被桓帝招进了宫。
桓帝脸色阴沉,清了下嗓子道,“朕前阵子没有找大师讨教,是因为政事繁忙……”
无相直截了当道:“陛下,坊间的传闻,臣也听到了不少,陛下不要挂怀。”
被当面戳破了,桓帝脸色顿时颇有些不自然,他干咳了声,“大师也听说了啊……这容绪也不像话,一查抄还抄出个什么密室来,搞得那些桃色的……朕居然都不知道,朕已经让他写万言的悔过书了。”
无相谦恭道,“陛下召臣来此,是想咨询如何处置容绪先生?或者是如何封堵这街谈巷议?”
桓帝瘪了嘴,“当然不是。”
又赶紧放低姿态道,“上一回是朕是一时糊涂相信了容绪的鬼话,委屈了大师了,看来想要重掌江山社稷,对付乱臣贼子,还是要靠大师的金玉之言。”
无相早就料到桓帝经此一事,会重新信任自己。
但他并不急于表态,矜持道,“容绪先生所经营之尚元城确实获利颇丰。”
“容绪是个商人,眼里只有钱和美色。”桓帝愤愤然,尖刻道,“他能有什么大局观?他心里有过江山社稷吗?他建的那个什么尚元城,也只想着财色双收罢。”
无相知道桓帝的话题又要走偏了,赶紧打住道,“陛下慎言。”
桓帝咬牙切齿,“托容绪的照应,现在尚元城都建了一大半了,萧暥就等着来年数钱了,朕今天召大师来,就想请教如今这局面,该如何处置?”
无相早就没有耐心再听桓帝东拉西扯了,见他终于说到了正题,道,“陛下,臣有一策,可以让萧暥苦心经营的尚元城成为我们投向他的利剑。”
桓帝立即眼中放光,“大师有何妙计?”
无相道,“臣知道容绪先生在尚元城的中心位置建了一座名为烟波里的雅舍。”
桓帝道,“什么雅舍,寻欢作乐的场所罢了!”
无相道,“听闻烟波里的设计构想颇为新颖,它是一个占地颇大的园子,园中亭台楼阁相映成趣,酒楼歌坊茶楼棋社散布其间,臣请陛下向容绪先生要求,在烟波里购置一个雅阁作为香舍,我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