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文森准备为自己的倒霉找补一二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醒了。
里面的人以为是医生或者警方的人来了,自然想都不想的就让开了位置,然而下一秒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江帜舟。
江帜舟礼数周全的带了一束花来探病,对病床上的文森彬彬有礼道:“文先生,我必须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我的自作主张,你未必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文森已经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他跟这件事的关系,看在陈盼的面子,以及自己确实是倒霉的份上,无所谓似的摆手道:“没事,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乱子呢?依我看,还是得抓罪魁祸首。”
“放心,我们会配合的。”江帜舟说完这句,便主动站到了远离众人的位置,是考虑到在场的都是知晓他和陈盼尴尬的熟人,索性没浪费时间去粉饰太平。
倒是跟陈盼一起来的萌萌有点不明白他们的事,不过她是聪明人,并没有发问的意思。
坐在一旁的孩子们叹了口气,是觉得干爸干妈如今的别扭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时繁星心里也有这样的无奈,但她知道打圆场也是无用,索性示意文森继续说之前的话题。
“对了,我说到哪儿了?好像是说到那个人个子比我高,腿脚不太好了。”文森的回忆随着清醒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他将这样的说辞在一天中说了两遍,除了身边需要了解情况的亲近人外,还有后来的警方办案人员。
江帜舟和陈盼身为公寓项目的成员,则是尽职尽责的等到了对话。
于公于私,文森都是因为这个项目才会遭此无妄之灾,他们两个得留下跟他聊一聊赔偿之类的事,虽然他再三表示报个医药费就行,但陈盼还是坚决道:“不行,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拿不出来吧?”
文森当然不会觉得陈盼给不起这个钱,只是他隐约觉得自己成了江帜舟和陈盼冷战时的夹心饼干,颇想赶快找个由头脱身。
然而江帜舟也帮陈盼的腔:“放心吧,文先生,私人交情不会影响应有的赔偿。”
他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听在文森耳中是越发的阴阳怪气了,当即干巴巴的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然而氛围才尴尬了没多久,警方的人竟是去而复返了,径直来到江帜舟面前:“江先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此话一出,病房里一片死寂,文森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受害人忍不住开口:“搞错了吧,这事不能跟他有关系啊。”
陈盼虽然没说话,可目光中满是震惊,显然也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
一来是江帜舟压根就没有作案时间,二来是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损人不利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文森在公寓里出了事,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好处。
萌萌以为她至少会帮着解释两句,见她一声不吭,连忙表示:“出事的那天晚上,江总一直在公司里加班。”
刚出示完证件的警员目光锐利的反问:“是这样么?”
“是的。”陈盼简短道,“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有公司里的监控录像为证。”
日盛集团每年花在安保上的费用不算少,公司里的摄像头不能说是到处都是,但在每一层的过道以及几个入口附近都能找到它的踪影,这足以证明江帜舟没有作案时间。
警员的态度因此略略缓和了些,但要带走江帜舟的态度还是很坚决,显然是有跟案情相关的事需要询问他。
陈盼跟江帜舟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此达成默契,等他一走,立刻联系了集团里的法务。
无论他遇上的是什么事,先做好准备总归是没错的,方才那个眼神把他的意思传达的明明白白,是要陈盼尽可能把影响降到最低,并且把知情者的范围缩小在可控范围内。
文森等她打完电话,硬挺着发昏的脑袋表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