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跟江帜舟之间的问题还能不能解决,她把封云霆的越野车送进了修车厂都是事实。
“你状态不对,如果只是犯了点小错的话,压根没必要难受成这样,除非是还遇到了别的麻烦。”时繁星替陈盼作主,把她犯的错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压根没想起自己借给她的车。
陈盼见时繁星这么偏向自己,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繁星姐,我犯的不是小错,封总的越野车被我折腾出问题来,一时半会儿还不回来了,修车厂的人说要修一个月。”
封云霆的那辆车外观很威风,简直像是黑鬃骏马,但经过她昨晚在雪地里的一番折腾,已然成了老马,而且还是不识途的那种,她苦着脸说:“导航仪要修,车漆要喷,还有轮胎也要……”
陈盼报完这一串,放下水杯抱着头:“繁星姐,我一定会督促他们把车修好的,如果恢复不成原样的话,你就让封总骂死我吧!”
时繁星这才想起她借了自家的车,听她刚开始认错时,还以为这车是彻底在雪中报销了,等她跟报菜名似的把要修的地方说完,这才莞尔一笑:“他几时骂过人?再说了,现在他不是你上司,没这个资格。”
陈盼还是很难过:“可是……”
“你放心,如果他说你的话,我就帮你说他。”时繁星大姐姐似的握住她的手,含笑安慰道,“既然车能修好,就不是什么大事,接下来还是说一说你跟江帜舟吧,夫妻之间的问题如果不及时修复,可比修车麻烦多了。”
话题就此拐了回去,陈盼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但却表情稍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我昨晚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他在梦里叫我,我都应他,结果他一醒就给我装冷淡!”
这些都是小事,她抱怨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叹口气说起了眼下最大的问题:“他让陈老做中间人跟江氏签了合同,我不知道这是他原本就想到了计划,还是在我去找陈老之后临时想到的。”
这两种猜测以外还有第三种可能,是她不愿把朝夕相处的恋人往坏处想,所以才连提都不提一句。
时繁星掌管着时氏,经历过比她更无助的时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她的担忧:“你觉得他太擅作主张了是么?现在你才是董事长,如果你希望保证自己威严的话,可以先否决他的提议。”
“可是他做的是对的。”陈盼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重新捧起水杯道,“就算我推翻他的决定,之后也还是只能这么做,到时候我就是全集团上下的笑话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其实她早就已经是了,恐怕董事会的人现在就等着看热闹呢。
另一边,文董事和韩董事齐刷刷的打了个喷嚏,他们冒着雪来公司处理工作,本意是想看陈盼能想出什么力挽狂澜的办法,结果却双双扑空,这会儿懊恼的不得了。
一夜的大雪之后,市区交通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一来是入冬之后,柏油路底下铺设的暖气管道一直在发热,二来是环卫工人起了大早撒盐铲雪,将各处顽固的积雪给情理了大半。
因此日盛集团的员工基本上是到齐了,众人聚在一起,讨论起来应该在却不在的两位。
有人悄悄的去问前台:“董事长和江总都不在,该不会是提前跑路了吧?我听说跑路就是要静悄悄的来,这样才能趁其他人不注意,把公司里的钱给卷跑,咱们这个月的工资还有戏么?”
“想什么呢?”前台跟陈盼私交尚可,忍不住想为她说句话,“董事长又不是先前那位江总,就算是想跑路也未必有门路,再说了,哪有连公司资产都不卖就空着手跑路的。”
发问的员工得到安慰,疑惑道:“那他们怎么没来上班啊?路上的交通早就恢复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融资去了。”前台不直接参与相关工作,消息却很是灵通,无论哪个部门的员工都能聊上几句。
这边正说着呢,就有来打印文件的人说:“我听说江总请了病假,董事长不现身,应该是为了照顾他吧。”
员工纳罕道:“项目都砸成这样了,该不会是气病的吧。”
“谁知道呢,要是换作我……”打印文件的员工是人事部的,这方面的消息最是灵通。
她们几个聊得高兴,谁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个端着水杯的身影一直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