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似乎有些不对,她步子微停了停,随即心头一跳,地面在摇晃且越来越烈——这洞要塌了?!
温暖面色一紧飞身向外掠去,然洞穴过深地面摇得越来越猛,已不断有石块从洞顶落下,她只好双足落地小心的躲过落石快速的向外走着。
“轰隆隆。”身后洞穴垮塌的声音袭卷而来,漫天的烟尘涌起遮挡了视线,温暖一个躲避不及肩上被一块石头砸中手一抖夜明珠滚进了乱石中,整个摇晃的洞内霎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今日要悲催的活埋自此?
温暖心头一凉,有些不愿相信自己的命运如此悲催,她闭上眼凭着耳力判断落石方位险险的左躲右避,然这一躲一避间方位感极其差的她瞬间望了洞口是哪个方向,身上又被砸中几步,钻心的疼痛漫延全身,大弧度的动作更是牵动胸口的伤口,血气翻涌间,她猛然一口血喷出眼前一黑身子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她只觉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搂住,*的胸膛一晃一晃的撞的她本就很是晕糊的脑袋有些生疼便更加愈发的晕糊,在这般强烈的晕糊下,她便也就真的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她脑子蓦的劈出道灵光来,感概了下前半生感概了下后半生,感概完了之后只觉她这不咸不淡的一声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结束也未偿不好,这念头刚一出,她却心头猛然一缩有些针扎般的疼,随即由着针扎过的地方漫延起浓浓的不舍浓浓的牵挂,如丝般将她整颗心紧紧包裹住。
不舍?牵挂?
她撑着那道快要溃散的灵光细细寻去,恍然只见自己正站在漫天飞舞的合欢花下,缤纷落花中,他于合欢树下对她浅浅一笑,柔声轻唤:“夫人。”
君熠寒!
温暖心头一震。
“不见了?”慕容婧拍案而起,厉声道:“她一个大活人,你们天天在院子里守着竟然还能将人弄丢,看哀家不拨了你们的皮。”
“来人呐,将怡荷园所有的奴才全被给哀家拖下去杖、杖毙。”,慕容婧说到后面捂着胸口痛的面色发白。
“太后,饶命啊,太后……”一干宫女太监哭着求饶。
“还不拖下去。”王公公寒声道,现如今时时备着的养生汤却早一步递给了慕容婧。
待到满室清静,慕容婧深呼吸平复了情绪待心头那股绞痛过去后,这才面色疲惫撑着头对王公公道:“哀家这段时日稍有情绪波动大些便心头绞痛难忍,宫中这些御医也全是些废物个个说哀家没病只管叫哀家喝这些没用的养生汤,但哀家若真身子没出任何问题又为何会如现如此症状?”
王公公思索了片刻后,阴森森的脸更显鬼气,试探着问道:“太后的心绞痛可是至护国寺回来后便开始有了?”
慕容婧细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道:“你如此一提醒,哀家算了算这心绞痛确实是至护国寺回来后便开始有的。”,她顿了顿,细峰微颦,“哀家这心绞痛与护国寺有甚关系?”
王公公眸间裹着层层阴森笑意提醒道:“明月阁阁主欧阳明月。”
“你是说哀家可是中了欧阳明月下的毒?”慕容婧大惊。
王公公垂眸站在一侧语声似不太确定道“奴才也仅是猜测。”
然慕容婧却顺着他这个提点细思下去,艳丽的脸倾刻漫起腾腾怒气,她眉头一紧,遂又赶紧深呼吸将这怒气散去,语声恨恨咬牙切齿道:“暗卫随你调动,务必将欧阳明月给哀家抓来!”
“是,太后。”王公公唇角不动声色的微勾,眉眼间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欧阳明月,本公公与你积压的这笔帐也是时候该好好算算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温暖醒来揉了揉有些晕糊的头开口问道。
“申时。”刚端着药碗进房的巫夷答道。
“申时?”温暖揉额的手一顿,蓦然看着巫夷,再看了看这屋子,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涌入脑海,“是你救了我?”
“喝药。”巫夷直接忽略她的问题将药碗递给她,递至一半后生生的转了回来将药碗搁在矮几上去扶她起身。
这一动,她只觉整个身体连带五脏六腑都似被狠狠拆开再拼凑了翻般疼的她眉心直抽,巫夷掌心不动声色的附在她的后背,以内力为她缓解着痛楚。
“谢……”温暖刚想谢巫夷救了她,但她话刚出口,巫夷冷冷的双眸便落在了她的面上,她只得生生的将那句话咽下去道:“我现在有急事要离开,明月阁还得劳烦你帮我照看几日。”,菩萨保佑,但愿没人被人发现她未在宫内,她想着的同时便要起身,并未留意到巫夷挡在她身前的高大声子并未让开。
“砰”,她的头直直撞在他*的胸膛上,脑子还未来得及晕上两晕耳边却传来声极低的闷哼声。
“你受伤了?”温暖抿唇问道,昨晚那样的乱石飞溅中他纵是弄功高强带着昏迷的她也难以全身而退。
“皮外伤。”他答得极淡,随即再次将药再次递给她,“喝药。”
皮外伤能令他这般冷硬的男人痛哼出声?
温暖抬指朝他脉上探去,他却似不经意的避开,将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着,手中的药碗仍是直直的伸在她的面前。
罢了,现在她该操心的是她自己这再次被打击的残破身子,温暖见他拒绝也没再执着的去查他的伤势,只接过他递来的药碗拧着眉几口将那苦的舌头发麻的药喝下后随意的抬袖抹了下唇便要下床。
“你现在需要休息。”巫夷不动如山的挡在她的床前。
“我知道。”温暖望着这个救了自己几次却总是冷着脸的男人,眉目终是柔和道:“我现在真的是有急事必需回去处理,麻烦你让让。”
巫夷冷冷的看着她眸底暗光涌动,温暖不退不避的迎着他的眸光神色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