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京渊也怪。
不过当时是小蛋觉得他怪。
而现在的京渊呢, 萧霁宁也开始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
当然这样的怪异不是指京渊和他说话时话语里似有似无的暧.昧之意,也不是指京渊靠近他时动作里若有若无的亲昵之感——虽然京渊的这些举止也不太正常。
可萧霁宁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感觉京渊的这些举止, 是为了掩饰心里的事才刻意做出的。
所以萧霁宁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京渊,忽地上前靠近他,仰着下巴和京渊道:“京将军, 朕觉得你近日以来有些心事。”
京渊也和萧霁宁一样, 在对方贴近自己时都没有任何的避让,只是垂下眼睛望着萧霁宁,张口道:“陛下何出此言?”
萧霁宁道:“朕自然是感觉到了, 才会这般说啊。”
“陛下如此关心微臣,微臣喜不自胜。”京渊勾了勾唇角,“不过这的确是陛下多虑了, 微臣没有心事。”
萧霁宁听着京渊如此回答,也不知为何就是笃定京渊一定是没说实话,便转身负手往前走着, 边走边说道:“你就嘴硬不承认吧, 朕还不了解你吗?”
谁知京渊沉默地跟在萧霁宁身后走了一段路, 忽地启唇问萧霁宁:“陛下真的了解微臣吗?”
萧霁宁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京渊。
此时的京渊恰好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黑夜里,穿着玄色甲胄的京渊几乎要与浓浓的夜色融为一体,直到他走出树影站在月辉之中,萧霁宁才看清他的面庞。
那张曾经刻满了平静、疏冷与淡漠的面容上, 如今只剩下了一种萧霁宁看不懂的情绪。
见萧霁宁许久地不再说话,京渊抿唇笑了下,走到萧霁宁身前,轻声道:“夜深了,陛下该回去休息了。”
回养心殿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
萧霁宁是挺想再和京渊说说话的,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总觉得,京渊好像是在和他闹脾气似的,而是是因为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但是他到底说错了什么呢?萧霁宁不是太懂。
而京渊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完萧霁宁那句“朕还不了解你吗”之后,心里会无端地生出一股怒火——他生气了,气萧霁宁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他情愿萧霁宁不懂他,也不愿萧霁宁不够懂他。
京渊一直以为自己情绪收敛的足够好,却没发现这样细微的改变都能被萧霁宁察觉,可是他却又忍不住会去想,如果连他刻意掩饰的情绪都能萧霁宁发现,那萧霁宁为什么会察觉不到,他从来就没有掩饰过的……喜欢呢?
如果萧霁宁是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倒也罢了,可就正如萧霁宁所说的那样,他了解他,所以才会发现他心里藏了些别的事。
即便京渊知道解决这一切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让萧霁宁明白,他对他到底抱有着怎样的心思,但京渊却做不到——起码现在他是做不到的。
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太多的秘密。
这些秘密植根在他的生命的轨迹里,与他不可分割,将他死死地禁锢在黑暗之中,但好在它们都是秘密,只要在它们被曝光之间解决掉,秘密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而那时的他也就能站在光明里,站在萧霁宁的身边了。
同一时刻,正躺在床上查看官职表的萧霁宁忽然发现,京渊对他的忠诚度,从满值的“100”变成了“102”,萧霁宁不禁问小蛋:“蛋儿,这个数据是不是出现bug了?忠诚度不是都满了吗,怎么还会过百啊?”
小蛋却说:“有时候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不过比较少,不是bug。”
萧霁宁听完后没有说话,把百官的数值都看了一遍,然后小声说:“这么多官员,只有他的忠诚度是满的。”
“这不是好事吗?”小蛋问萧霁宁,“怎么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因为他的野心值太高了?放心吧,一旦忠诚值高过野心值,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他是不会造反的,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萧霁宁说:“我不是担心这个。”
“我就是只是觉得,京渊对我太好了。一开始他对我这么好,我挺高兴的,可是他……”萧霁宁蹙着眉,停顿了好一会才怔怔道,“你当初不是教育我吗?付出是要对等的,我现在就是感觉我对他付出的,不值得他对我这样好。”
小蛋和他说:“你就是闲的慌,想这么多做什么?你怕你现在欠了他这么多,以后他和你讨债吗?”
“要真是那样我反倒不怕了。”萧霁宁摇头说,“而且这要是换了别人,我是不会想这么多的。”
小蛋闻言又问他道:“那对京渊,你为什么就要想那么多呢。”
“因为——”萧霁宁下意识地开口,然而话刚起了个头,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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