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寻他,我先回趟家。”陆良没有多说,只是让成同去刑部找马秋风。
成同见陆良如此安排,只好应声离去,往西城刑部所在而去。
陆良心中有事,便脚下不停往石碑胡同赶去,到了院外,便听见院子中有人说话。
“余姐姐,你说我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陆贞娘说道。
陆良又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却是那新安堂的大小姐余四姐,只听见她说道:“算算时日,应该快赶回来了。”
“我都想他了,余姐姐,你也想我哥哥么?”陆贞娘问道。
陆良便收住了想要叩门的手,想要听听余四姐怎么回答。
“想你哥?你这小脑袋里面都想些什么。”余四姐说道。
“那你天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陆贞娘又问道。
余四姐笑了笑道:“当然是找贞娘说话啊。”
陆良听了片刻,都是些没营养的对话,只好伸出手想要叩打门环,只是,还未敲响,便见院门打开,一张俏脸出现在陆良面前,却是新安堂余四姐。
“哥,你回来了。”陆贞娘乳燕投林般飞扑上前,冲进了陆良怀中。
抱住陆贞娘,陆良笑道:“我回来了。”
余四姐见陆良归来,也是开口道:“陆大人。”
陆良点头致意,然后松开陆贞娘,对着余四姐说道:“我不在这段时日,贞娘有你照看,我倒是安心多了。”
余四姐笑道:“大人哪里的话,收到大人的书信,我便每日都过来看贞娘。”
陆贞娘也抬着头说道:“余姐姐还给贞娘买了许多好吃的。”
陆良进了院子,这时,刘金喜的老娘听见动静,也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看见陆良便笑道:“这娃子回来了。”
陆良说道:“婆婆,我回来了,刘大哥可曾归家?”
老婆婆摇头说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音讯都没有,唉,老婆子整日担心。”
陆良说道:“婆婆放心,刘大哥再过段时日想必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余四姐这时道:“大人回来,小女子便先告退,贞娘,姐姐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姐姐,记得带酥饼。”陆贞娘说道。
余四姐笑着应承下来,便转身离去了。
陆良进了屋,将自己的行囊放下,长出一口气,便看见陆贞娘垮着一张脸看着他,小嘴撅着,满脸不高兴。
陆良笑道:“怎么了,见我回来,不高兴?”
陆贞娘撅嘴道:“都没给贞娘带好吃的回来。”
陆良一拍脑袋,说道:“忘了,忘了,光顾着赶回家,想要见贞娘。”
“不和你好了。”陆贞娘不开心道。
陆良又站起身,将腰刀拿着,说道:“贞娘,哥哥有事还要外出一趟,晚上回来就给贞娘带好吃的。”
“真的么?”陆贞娘问道。
“这回哥哥忘不了。”陆良走到院子里,对着正屋喊道:“婆婆,我有事要外出,晚点回来。”
老婆婆掀开门帘,咳了两声,说道:“这怎么刚到家又要走?”
陆良说道:“有事情,我晚会儿就回家。”
陆良出了家门,一路到了刑部,只是还未进到里面,便被躲在角落里的成同拉住了。
“可找到马秋风了?”陆良问道。
成同说道:“大人,马应捕刚刚进去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陆良见刑部衙门人来人往,便说道:“你先在这候着,我进去找他。”
成同用手指着刑部大门,说道:“大人,马应捕出来了。”
陆良见许久未见的刑部应捕马秋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连忙上前见礼,说道:“马捕头,可曾记得在下?”
“哈哈,怎么,又想到我刑部大牢做客?”马秋风爽朗一笑,看着眼前的少年,满是感叹。
陆良说道:“马大哥说笑了,今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马秋风眉头一皱,看了看陆良,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成同,开口说道:“刚刚这位小兄弟已经将事情和我讲了,只怕你们是找错人了,我一个小小的刑部应捕,如何与你救人,再说,既然东厂之人敢公然行凶,只怕是找到了什么把柄。”
陆良说道:“马大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成同说道:“我知道有个好去处。”
“带路。”陆良不等马秋风说话,便让成同带路,马秋风无奈,只好跟着二人一同走了。
成同带着陆良和马秋风左拐右拐,到了一处院落外面,推开虚掩着的木门,进了院子,陆良环视一周,只见一间破败的屋舍杵在那里。
成同说道:“两位大人,这是寒舍,还请入内一叙。”
陆良看了眼这破败的房屋,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院子中对马秋风深施一礼,说道:“马大哥,陆良初到京城,便只结识了你这等英雄豪杰,东厂抓了张鹏大哥,应该是钱六私人所为,还请马大哥帮我这个忙,只是趁着夜色闯进去,将人救出来便可,日后定有重谢。”
马秋风思索片刻,见陆良情真意切,憋了半天才说道:“好,我就帮你这个忙,只是救人。”
“马大哥放心,只是救人。”陆良说道。
成同插嘴道:“有马捕头出手,那五六个东厂的番子,必定不是对手。”
马秋风看了看天色,便对着陆良说道:“还有一事,得麻烦你了。”
陆良说道:“马大哥尽管吩咐。”
马秋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说道:“马某饿了,准备些饭食吧。”
陆良笑道:“我当何事,小事一桩。”说完,摸向自己的怀中,想要摸出点银子,让成同买些饭食。
只是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出钱财来,陆良这才想起来,银子刚刚都放在了家中。
陆良尴尬看向成同,说道:“先借些银子呗?”
成同一抖衣袖,两袖清风,然后小脸像是苦瓜一样,说道:“我也没钱啊,要不二位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出去,讨几个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