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大猪就变得白白胖胖。
王三炮手里的杀猪刀一转,头尾猪蹄全下来,然后从脖子一直豁下去,整个猪的内脏就全部展现出来。
“不错,足有四指膘。”农村杀猪,都用“几指膘”来衡量肥瘦,就是手指合拢之后,肥肉部分的厚度,最肥的叫一巴掌膘。
胖子伸出自己的手指比量一下,心里合计:在原来那个时代,基本上都是育肥猪,三四个月出栏,顶多二指膘。
王三炮把心肝肺板油都摘出来,然后处理肠肚,剩下的事就是剔骨。只见他杀猪刀上下翻飞,看得胖子眼花缭乱,不一会,猪肉就被分割完毕。
拉下几条子腰排拿到屋里煮,把肉切成小块,放到仓房里面一冻,外面的工作就算完活。
胖子跟大伙进屋,只见几个妇女在锅台边切酸菜,咔嚓咔嚓好几大盆。锅里煮着肥肉,心肝和几根大骨棒,放点葱姜蒜和花椒大料,上面漂着一层油珠,肉香已经散发出来。
胖子提着鼻子一闻,不由颇有些感慨:原来猪肉还有这么香。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这猪生长周期长,天天运动量大,山上的野菜、地里的粮食都没少吃,肉质当然不同。
肉煮到八分熟,就开始下酸菜。酸菜咕嘟了两个小时之后,血肠灌好后,两头都用线系着,慢慢放到锅里。
一边小火煮着,一边用做活的细针在上面不时扎几下,把里面的空气放出来,免得把肠子撑爆。
屋里早就放好桌子,东西屋各一张,地上还少见的放了一个“靠边站”,就是不用的时候能合起来的桌子。
李队长昨晚就掰着手指头算计好,今天都需要请哪些客人,一是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二是亲戚朋友。
这些人也陆陆续续来了,进屋都说好香,然后进屋唠嗑。炕上放着烟笸箩,有的卷纸烟,有的抽眼袋。胖子撒了一圈大前门,然后就坐在那跟着一起闲扯。
“开饭喽——”李大婶一声吆喝,人们马上各就各位,一大盆炖酸菜先上来,然后是一盘血肠,一盘白肉,一盘心肝,一大碗蒜泥。
白肉蘸蒜泥,酸菜汇血肠,这才是地地道道、原汁原味的杀猪菜。
胖子坐在炕上,食指大动,夹起一片血肠,颤颤巍巍,放到嘴里,又香又嫩,不由一个劲吧唧嘴。
“吃肉、吃肉。”李队长忙活的满头大汉,一个劲张罗。那时候一年到头见不到多少荤腥,难得吃上一顿猪肉,大伙都甩开筷头子,没有客气的。
夹起大片肉填到嘴里,胖子不由赞了一声,肥而不腻,肉香浓郁,绝对是他原来那个时代尝不到的。
很快桌上的盘子就空了,不过没事,管吃管填,吃到最后,盘子里还是满的。
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然后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酸菜汤,解解油腻。这时候,就听外屋脆生生的声音传进来:“我放学啦。”
很快奇奇就在屋门那探出个小脑袋,冲着胖子做个鬼脸,然后就上西屋吃了。农村的习惯,东大西小,长辈住东屋,西屋是李队长儿子住。
胖子有点坐不住炕,李队长哈哈着:“消停坐那吃,我早就告诉小玉老师了。”
胖子嘿嘿两声,这才继续专心吃肉。心里算计一下,他自己就吃了一盘子。
筷子的节奏慢慢放下来,大家开始张罗着喝酒,一盅一盅又一盅,胖子最后终于喝晕了。
桌子一放,大酒一喝,小磕一唠,啥闹心事都没了。
(今个停电,在网吧呢,更新晚了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