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手里提着个二齿叉子,跟王三炮在田间地头转悠。月色朦胧,倾泻下来,照在那些苞米棒子黄豆荚上。
地里的蛐蛐奏着小夜曲,水里的蛤蟆也不时展现它们沙哑派的嗓门,衬托出一个清幽世界。
置身其中,胖子也有了诗性,一句“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脱口而出。
巡查一遍,重点主要放在村子北面和东面,因为这两面和山里连成一片,野牲口多是从这边冒出来。
王三炮划拉一堆干草点燃,然后上面蒙上青蒿,浓浓的烟雾立刻腾起,一股蒿子的清香味也随之弥散,光有烟不起火,主要是用来薰蚊子。
两个人坐在上风口,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主要是王三炮讲些在三里打猎的奇闻异事,胖子只有听得份。
“有动静。”胖子忽然蹦起来。
王三炮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你是不是听差了?”
胖子摇摇头,领着王三炮一溜小跑,跑出二里多地,前面终于看到四五个黑影。
“野猪!”王三炮举起手里的洋炮,向天上轰了一下子,晚上看青,开枪必须往天上打,惊跑野牲口就算达到目的,这是规矩,免得黑更半夜伤人。
洋炮是自制的*,里面塞上火yao,然后前面装上铁珠子之类,一轰一大片,杀伤力虽然不大,但是动静吓人。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沉寂的夜空,随后就看到猪群快速消失在黑黢黢的山林之中,只留下几声惊恐的吭吭声。
胖子赞了一句:“三炮叔,这一炮就解决问题,一会我也过过瘾。”
“最好不碰,枪这玩意可邪性。比如说这洋炮,有人用一辈子没事,有人放一枪就炸膛。”王三炮抚mo着微微发热的枪管,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在胖子面前晃了晃:“这是俺的护身符。”
借着清幽的月光,胖子看到他拿的好像是一块红布,不由咦了一声。
王三炮嘿嘿一笑,语气中透出无比幸福:“知道这是啥不?这还是三十年前,我和你婶子刚见面的时候,我向她要的一块白布,上面沾着经血,专门辟邪。”
把红布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了两下,然后哈哈大笑。胖子彻底无语,刚见面就向人家姑娘要这个,怎一个猛字了得。
“要说你婶子也真是好样的,一点没含糊,当时就咬破中指,把俺这白布全染红,中指血辟邪,比那个还强,俺这一辈子没啥闪失。”
这样啊,胖子听了默默无语,心中也流淌着一股暖暖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女人能对我也这样?
“我这辈子对你婶子没打没骂,没碰过一个手指头,就是为的这个。”王三炮把手里的洋炮甩到身后,身躯显得越发魁伟。
纯爷们!胖子也有点热血上涌,重重赞了一声。
到了后半夜,胖子摸出几个地瓜,拢了一堆火,等火着灭了,把地瓜埋到灰堆里面,然后摸出一瓶酒,两根腌黄瓜。
王三炮看得眼睛放光:“行啊胖子,还留着这手,东西都放哪了?刚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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