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当拿破仑告诉我,缪拉在1800年6月15日的清晨,对他说的那句话时,我难以复加的震惊。似乎仅仅是那一句话,在我和拿破仑之间,永远的留下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深沟。最后,出现在我们之间的,是一座灌满了悲戚与提防的,崭新的峡谷。
或许,如果他看了那封,就在他攻入巴黎时送到的来自斯特拉斯堡的加急信,情况可能还不会如此。可是终究,上帝用他虚伪的微笑,残忍的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如果。——第六卷欧洲之巅
埃里克正疾步的穿过一条条狭窄黑暗的街道。
他要去传送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个信息关乎几十个人的性命。
踩着几乎没有声音的脚步,他就像个偷天大盗,在黑夜里像个幽灵般,疾行出一片片黑暗。街道两侧的行人,几乎没有人看到他。
他要去圣尼凯斯街。
只是,他来不及了。
二月时巴黎的寒风,让万物轻轻的战栗。在这个迷醉繁华的年代,没有人会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场,巨大的危机。
斯特拉斯堡公爵看到了这个危机。在整个波拿巴家族和执政府沉浸在繁荣的温床中,如一头在牢笼里安然入睡的狮子,也只有他,看到了危机。
只是,来不及了。
黑夜里,几个街区外刺眼的火光和数不清飞上天空的碎片,比杜伊勒里宫华丽的灯火,更加绚烂壮观。
这或许是整场阴谋,最惊艳绝伦的序曲。
沉寂的空气和冰冷的马车门,隔绝了一切声响。摇摇晃晃中,车轮的微鸣像是难以捕捉到的低声波,轻轻震颤着。
入夜时分,巴黎的每一条小巷,像是个个平常的夜晚,在此时亮起了微弱的灯火。无数黯淡的盏盏烛灯,昏黄的灯火汇聚在一起,汇成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光之河。
又有无数条河,在黑暗中交汇,以杜伊勒里宫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广阔的光海。
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千年帝都的无上荣华,在每个夜晚的纸醉金迷中,爆炸成了虚空里,一条条金色的丝线。丝线缠绕着每一个孤寂的灵魂,将他们拖入了,一座巨大的纸牌之屋。
车队行驶过一条黑暗的小巷时,某户人家门前的风铃,在二月的寒风里,发出细碎的清脆响声。这悠扬动听的银色,总是让人回忆起,在几十年前的某个傍晚,家门前那个古旧的铃铛。
巴黎用一种矛盾的方式存活着。它的古老无处不在,从屹立数百年的大教堂,到一条条古老的巷子,他们古色古香的气息,总是挥之不去,如同陈年旧物上覆着的一层灰。它却也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每一刻都在变得年轻。塞纳河畔拔地而起的崭新歌剧厅,大教堂,新的富商宅邸,这些让巴黎日新月异。
荣华中,它不老的容颜是白发苍苍无尽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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