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伦哥之战的结局,早已注定了。
当圣斯蒂芬大教堂敲响了午夜的钟声,整个议会里终于爆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
穿着名贵服饰的威尔逊,在所有议员的簇拥中,带着微微笑意走出了议会。在众目睽睽中,他接过了首相权杖。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位于前线的卡尔公爵写了封信,第二天清晨入宫,又强迫奥地利国王,写了封信。
这两封信同时传达到马伦哥的时候,正是大战前夕。
夏日闷热的风中,卡尔站在山丘上,看着几公里外马伦哥小镇的血腥战斗,他英俊清秀的面容上掠过一抹强烈的不甘。
表面大开大合惨烈万分的战争,其实只不过是在看不见的深海之下,一道道激流的暗自碰撞,它们在所有波澜不惊下,微笑着将匕首礼貌的刺入对方的心脏,就像是孤寂涌入每一个暗屋,就像是肮脏填满每一个树洞,就像是剑刃穿过每一个胸膛。
现在的法国和奥地利,或者说是斯特拉斯堡公爵与卡尔公爵,就像是两个站在平衡木上的剑客。他们隐隐闪烁着秘密黑芒的眼眸中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一尘不染的剑刃低垂着,反射着一道道灰银色的棱光。一瞬间,刀光剑影,满天飞霜间谁也看不清彼此。然后必然有一方,剑刃染血,而另一方坠入滋长黑暗的无底深渊。
卡尔低着头,他雾蒙蒙的棕色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滚烫的泪水,在他眨眼间,不经意的掉落。他再次看向马伦哥的目光,只是充满了悲哀。无论奥地利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牺牲自己的生命,却茫然不知换来的只是一场已经注定了的败局。
他低沉的声音,轻声自语着,“就算一定要败,也要在失败前,多杀些法国人。”
当重骑兵旅杀入在马伦哥郊外布阵的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方阵时,顿时感到了无力。我们就像曾经在埃及被拿破仑屠杀的马穆鲁克骑兵,在冲入一个个方阵的空隙后,在密密麻麻的炮火中被炸的粉碎。骑兵的战马在连绵不绝的枪声中全身喷着血,不甘的嘶鸣一声,然后痛苦的倒在地上。马的眼睛里,倒映着鲜艳的火。
骑兵的马刀麻木的砍在奥地利人身上,却杀不退他们战死沙场的气势。他们在缓缓的向后移动着,我们则拼命攻击,丝毫不觉。
直到我听到奥地利人的火炮声,漫山遍野的响起。如同来自天际的沉闷雷鸣。然后如同雨点一般的炮弹突然全部落了下来。
他们已经丝毫不顾会伤及友军了。
剧烈的爆炸在四面八方一起炸响,地面狂震着如同地震了一般,飞舞着的弹片划伤了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涌出温热的血来。上空漆黑刺鼻的浓烟,在剧烈的声响中遮天蔽日。
“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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