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尼奥有些臃肿的身躯越来越凉,他倒了下去,如同一个失去了平衡的稻草人。只是,周围的枪声仍然不断的响起。
不过,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了涣散。
在临死前对这个的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一根拐杖。顺着拐杖,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拄着拐杖的瘸子。
每一个看似祥和的夜晚,世界其实都在不断的颠覆着。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每一秒,都有某种东西,在某个地方破碎。它们裂开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只是轻轻地,悄无声息的,一声卑微的“啪”。
你看不到,但是一定听得到。
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
此刻,坐在某个多瑙河畔咖啡厅顶层,两个穿着不同服饰的人,相对坐在窗边。
在窗外,维也纳如同一张纵横交错巨大的网,从脚下铺展出去,每一根网丝,都亮着黯淡的金色,仿佛是丝线上覆盖着的一层金色的油。
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中欧服饰,看上去应该是来自俄罗斯。而另一个则是典型的东欧日尔曼人,他在嘴唇上留着的一小撮胡须看上去很有个性。
他深黑色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锋利而英俊的面容有些苍白,浓眉大眼,眼窝深陷,黑色的眼睛有些无神。此刻,他把额头抵在窗户上,透过冰冷的玻璃,看到的是窗外,维也纳在深夜,暗金色的世界。
日尔曼人披着一件深黑色的,边角是金色的羊绒外套,里面穿着精致的纯白色衬衣,他的三角帽被放在了一边,而长长的披风则被挂在了墙角的衣架上。他手上带着的皮革手套,绝大多数贵族和富商都不舍得买。
单单是这一套行头,没有近十万是决然买不到的。
俄罗斯人穿着来自东方的精致面料制成的外衣,里面同样是衬衫,不过做工比日尔曼人的稍微粗劣了一些。饶是如此,他身上的那件东方面料的外套,也是昂贵至极。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价值加在一起,能买下半个这种河边的四层餐厅。
“你准备怎么办?”日尔曼人低声的问道。他喝了一口浓浓的奶茶,然后有些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
“怎么办?钱都收下了,还能怎么办?”
“你们就真的愿意放弃这笔唾手可得的利益?”
“难道你们普鲁士人还准备做些什么?”
那个普鲁士人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招手叫服务生在倒一杯来,几分钟后,杯子里又重新倒满了香浓的奶茶。
“你这么喜欢喝奶茶?”俄罗斯人皱了皱浓浓的眉毛。
“嗯。有问题吗?”这句反问有些针锋相对。
俄罗斯人默不作声。
“你想想,钱已经到手了,没错吧?”普鲁士人又喝了口奶茶,眼看着又是小半杯被喝下去了。
“是已经到手了,”俄罗斯人若有所思,“你是说——”
“没错,既然他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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