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离开的时候,我十岁,或许我早已忘了,你教过我什么。”卫父神色嘲讽地说。
“你在怨我?”司老夫人蹙眉,即便年已花甲,即便她已是司家的家主,她的气质仍然是细腻而优雅。
卫父目光在她的脸上,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几十年前的母亲。
记忆里母亲灰色的眸子忧郁迷人,看着他时总是蕴满脉脉温情,
他怀念母亲看他时眼里的温情,怀念母亲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唱童谣的时候……
“我从没有怨过你,也从没有怪过你,否则我就不会来樱花国看你。”卫父冷淡的目光有些许软化,声音有些悲哀。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怪我为什么要背叛你父亲。”司老夫人却不相信他说的话,如果没有怪她,为什么又再次提起?还是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
卫父笑了一笑,带着一些自嘲的意味,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如果你不是怪我,你为什么要把北条藤送到警局?”司老夫人说出了目的。
“北条藤带着毒药出现在卫冕的病房,我不该把他送到警局,该直接送他去死吗?”卫父讥诮地反问她。
“他擅长用毒,身上带点有毒的东西很正常,中医身上也都会备着针灸包,这是他们医生的个人习惯。”司老夫人举例给他听。
“他去小野医院的目的你真的不知道?”卫父神色讽刺,目光薄凉地望着她。
“你担心卫冕,我能理解,他也是我的孙子,我怎么会不关心他?”司老夫人表达着自己也在关心他们的态度。
“北条藤已经失去了简,失去了卫衡,或许他对你们是有些怨言,但我可以保证,他对卫冕没有恶意。”司老夫人认真地说道。
“没有恶意,他去医院干什么?带着毒药去看望卫冕?给他用毒药治伤?”卫父讽刺的目光不加掩饰。
“你现在身上要是带着枪或者刀,也不一定就是来杀人的吧?”司老夫人狡辩道。
卫父笑了出来,笑自己愚昧。
“你笑什么?”司老夫人不满地问。
“我要他死!我要送他去跟简和卫衡团聚,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团团圆圆。”卫父双手撑着桌子,半个身子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行舟,你不要赌气!卫冕现在在医院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只是一个误会!”司老夫人一而再地强调这是一个误会。
“母亲,昨天晚上北条藤去医院,你知道吗?你知道他去找卫冕吗?”卫父锐利的目光对着她。
在卫父深沉又了解的目光下,司老夫人有一种无法遁形的错觉,“我不知道。”
“在北条藤的手机里,他来医院的前一个小时,和你通过电话。”卫父冷冷地说道。
“你在怀疑我?”司老夫人生气地问。
“我知道你认识路德维格。”卫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给她打了一记直球。
司老夫人猝不及防地变了脸色。
“你知道路德维格是谁吗?安德烈家族的现任继承人!你知道安德烈是谁吗?
他们都说安德烈是死在卫冕的手里!
为此林芷筠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现在他们想要卫冕的命,想要我的命!”卫父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司老夫人蓦地一滞,面色顿时一僵,沉了口气,抬起目光和卫父的接触了,她的表情诚挚,面色凝重,一份深深切切的温情充塞进了那对深邃的灰眸里,“行舟,我是司家的家主,我不可能不接触人,我是个商人,接触的也是商人,但同时我也是你的母亲,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和卫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