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谁能想到这帮胆大包天的竟然跑那犄角旮旯里去玩火呢?等闻着肉味找过去,那小子。”指着马步那位,“衣服都着了。”
永差点没笑死,指着两个哭丧着脸的孩子:“活该你们被阿玛罚,火也是你们随便玩的!”看看天说:“行了,看着又要起冷风了,招孩子们进来吧。”
永琪哼了一声,瞪了两个孩子一眼:“还不滚进来,等着人请你们啦?”
两个孩子立马跳起来跑到永琪面前低头耷耳地站着等着训,永琪冷冷地看了两眼:“说说看,阿玛干嘛生气?”
苏勒先说:“儿子不应该带着弟弟妹妹玩火。”
二阿哥小声说:“儿子不应该不劝阻大哥还陪着一起玩。”
“阿玛干嘛要你们不许玩火?”
“火很危险。”
“嗯,很吓人,儿子衣服着的时候吓哭了。”
“嗯,这是其一,其二呢?”
两孩子互相看了看,苏勒聪明,说:“儿子不应该撒谎把嬷嬷奴才们调开了。”
二阿哥低着脑袋点头。
“还有呢?”
这想不出来了,永在一边笑眯眯地提醒:“你们烤肉,肉哪来的?”
“哦,儿子偷……儿子错了。”
永琪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苏勒这小子一眼,好嘛,这从头到尾都是你办的,偷东西调开奴才带着弟弟妹妹跑到准备好的地方烤肉,一步步计划得不错呀!够能的啊你!“既然你们六叔求情,我也懒得再多教训你们,不过不吃点苦头你们也记不住这事。这样吧,我罚得不重,除了把你们额娘罚的完成了,我再加一条吧,半个月内,不准碰肉。小敏子,传下去,这半月里,这两倒霉孩子就吃素吧。”
小敏子一听心疼了,这么小的两孩子,正长身体呢,就吃素,这可怎么受得了。两个小主子都是从小心尖子上养着的,哪天不好肉好菜地养着,两孩子还特爱吃肉丸子呢,这……
但看着永琪冷冰冰的脸,小敏子想想自己是没那口才了,等善保来了再说吧。
永哈哈大笑,想想还是让两孩子吃点教训,也就没再劝。把匣子塞给苏勒让他分给弟弟妹妹自己玩去,然后就拍着他们的屁股赶他们回去关禁闭。
两孩子苦着脸回去了,一步三回头地就希望自己的盈盈大眼能感动一下自家阿玛。可自家阿玛属石头的,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凑着和六叔嘀咕着什么都没扫他们一眼。两孩子把小嘴嘟着快要挂腊肠,只好回去了。
永琪这才抬头看了看两孩子,微微地叹息一声。
永推他一下:“得了啊,这两孩子多好呀,这么多兄弟,哪个有苏勒更聪明更精怪的。这不是一母的兄弟也能这么相亲相爱的也就你们家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永琪有些累地靠在椅子上,拍着扶手看着天:“苏勒是嫡长子,我对他的教导最为用心,这孩子是个有福的,我不想他长歪了。”
“你想太多了吧。”就永看,苏勒实在是个好孩子,长得漂亮,跟永琪小时候一个模子似的,永琪小时候还有些小大人,这孩子完全就是个鬼精鬼精的调皮猴子,但也更讨人喜欢。又聪明,过目不忘,一点就通。而且是个性子好的,对弟弟妹妹格外的偏心袒护,有这么好的孩子,永琪还担心个什么呀。
永琪摆摆手不在说什么,坐起来问他:“你来我这,就为送一匣子石头?”
“你还能不知道我来干什么?”永给自己再倒了一杯茶:“意大利的那个本杰明你到底是怎么料理的呀?”
“死了,扔化尸炉了。”
永手上一顿,抬头看他:“你的命令?”
“皇阿玛的。”永琪把杯子递过去让他给自己也倒了杯。“他们早就眼馋大清火器装备的技术,一向是最积极不过的,派个公爵继承人过来呆了几年也就是为了那东西。我除非被打傻了,否则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这怎么个回事呀?”
“也没啥子了不起的,他当时不是找过你,你没理他嘛。他就走正路子,通过永璧进了皇宫,想借着机会做点啥。不过皇阿玛也不是傻子,从来不与他谈正事,都是聊一些绘画一些外国语之类的,时间到了就派人送他出宫。他呆了这么久硬是没查到啥有用的东西。”
“所以,盯上永瑜了?”
“他其实也是看了很久。皇阿玛在我这里一昧的保护永瑜,虽然是因为不想我做出点啥来,到底也是让他觉得皇阿玛看永瑜不薄。尤其我和皇阿玛这一阵不是闹得不愉快嘛,他就觉得机会来了,就借着机会找上了永瑜。”
“呵呵,这人还真是天真。”
“他找了不少的关系查到永瑜的母亲曾经为妃,虽然现在是嫔,但也一直坐得稳当。永瑜虽然只是个贝子,但到底是因为年轻,加上大婚后又快要升为贝勒了。只要给永瑜钱,给永瑜几个有用的人,未必不能帮永瑜做点什么出来。”永琪看天真的冷了,示意小敏子去厨房准备热锅子,再温点酒来,和永进了房间里继续谈。“火器营是我一手办的,皇阿玛自然知道厉害,不管他有没有说动老八,这人都不能留,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永上了炕,皱着眉说:“这人死了便死了,但意大利那边……”
“哼,大清多少人,每天这么多事,我们难不成还成天帮他盯着人不成?”永琪不是很在乎,知道永在总理衙门呆久了自然会有些担心这些事,劝他:“放心吧,你只管把这事拖下去,派几个不死不活地找着,时间长了找不到就怪不了我们了。”又轻蔑一笑:“难不成大清还怕了他不成。”
永笑了起来,点头:“行呀,就照你说的办了。”
两人吃着锅子喝着酒,永突然问:“听说皇阿玛明年要南巡是怎么回事?”
永琪笑笑:“他爱去就去吧,我是不去的。”
“咦?你不去?”
“嗯,不去。”永琪点点头,给他倒了酒:“我没有兴趣,皇阿玛爱去就去吧,有我在京城他出去玩也能松快些。”
永不说话,只是看着永琪的脸色,伸手拦下他给自己倒酒的手:“行了,你瘦成这样,不要喝多了。听说你最近在改大清律,又出了这档事,前一阵还病了,少操劳些吧。”
永琪笑笑,点头。
晚上善保来了,看永琪一个人坐在炕上,拿了本书却在发呆。叹息一声走过去坐下,把书取走,惊醒了永琪。抬眼看到人,微微笑笑:“来了。”
善保握着他的手指,只觉得指尖冰冷,也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多久了。“你最近不痛快?”
永琪叹息一声,坐起来靠在善保肩上:“善保,你觉得我能改命吗?”
“为什么不能,你已经改了不是吗?”
“呵呵,说得也是。”
善保只觉得一阵心慌,扶正永琪看着他的眼睛:“你上次说你会活到三十,没有骗我吧?”
永琪张了张嘴,叹息一声靠回去:“我前世里,叫永琪的五阿哥,只活到二十五岁冬。”
善保全身一僵,手都开始发起颤来。永琪紧紧握着:“我不会的,连大哥三哥都能活到现在,我自己肯定没事的。”
善保慢慢地放松身体,伸手拥他入怀。“可你身体确实差了许多。”
“嗯,我也是注意到这事。”以前自己何时会因为生气而气晕过去啊,又不是见风倒的林妹妹。“所以我多少有些不安。”
善保想了想,说:“永琪,年节那些天,空下来吧。”
“你想带我去哪?”
“西山。”
“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