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稳住自己。
夜色下,她衣裳凌乱,发丝披散着,整个人憔悴的不成人形。
宇文骁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声,抓住她的手臂,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这是一万个大洋的银票,算是你刚刚陪我的酬劳!怎么也顶你去唱几个堂会的饷银了!”
珂媛抽回手,这次他倒没有硬抓着,马上就放开了。
心底的痛已然麻木,再说亦是无益,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只希望,今晚的屈辱能不再重演,而今往后,能还她一片真正宁静的天空,那样,她就感激不尽了!
她很想将那银票砸在他脸上,可是,她已经没有气力了,她用最后的一点气力支撑着,再说了,他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何必与这银子过不去?
她也不多话,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讲话,身体的疼痛令她连站着都是极其吃力,她望着不远处的家门,里面的灯光隐约可见,她眼底几乎已经干涸的泪水刹那又蓄满了眼眶。
她唇际浮一抹虚无的笑,那般无力那般勉强,声音嘶哑的不像是自己的:“如此多谢参谋长的慷慨解囊!”
她站在那里,虚弱的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宇文骁到底是让她这句话给激到了,说:“人家都是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你倒是让我长见识了,戏子到底是戏子!”
他终于掉头而去!
珂媛久久支撑着的意志终于彻底地奔溃,她踉踉跄跄地挪到家门口,使劲拍打着门:”娘--娘--“
孔玉梅焦急的脸庞没多久就出现在了门口,她瞧着珂媛,衣裳不整发丝散乱,整个人苍白的像个女鬼,心头一跳,急忙扶着摇摇欲坠的女儿,急道:“珂媛?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支撑了这般久的珂媛见着娘的面庞,心底紧绷的防线彻底崩塌,她几乎已经干涸的泪水刹那又蓄满眼眶,泪珠滚滚而落:“娘--”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不省人事了。
珂媛当日晚间便生病了,发起了高烧,整夜整夜地说着胡话,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连孔玉梅请来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推脱:“老嫂子,老朽实在是看不了你闺女的病,我实在是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依老朽看,你还是尽早送她去洋人医馆,那的大夫不是洋人就是西洋留学过来的,他们见多识广,估计能对症下药。
天蒙蒙亮时分,赵炯昆也赶了过来,一见着珂媛这般的情形,也是骇异的脸色顿变,他无心追究这是怎么回事,一把将她抱起,急急地冲了出去。
已经连着一个礼拜了,国泰大戏院门口一直都挂着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戏子的戏档,听惯了珂媛的戏,大家自然是不买账,每天的牌子挂出去,售出去的戏票寥寥无几。
钱老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是却也是无计可施,那姚老板也不知得了什么病,突然就说病就病了,戏院里剩下来的这些,实在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唉,再这样下去,她的戏院非关门大吉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