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跟着我走南闯北,颠沛流离,我也心头有愧。”
“今儿,我不是想要逼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夫妻几十年了,有什么你应该告诉我,我也好替你分担一二,这样,总比你自己一个人苦苦地扛着要强!”
“他爹--”阚月玲终于忍不住,心底这坚持了二十多年的疲累终于彻底奔溃,她呜咽着,“不要这么说!这些年,我觉得我很幸福,很知足!要不是你,只怕早就没有今天的我了!你怎么能说愧对我呢?倒是我--我--他爹,我对不起你和炯昆啊!”
夫妻几十年,在赵德海的心目中,阚月玲一直都是端庄的,甚至有种高雅的感觉,清清淡淡,不瘟不火,不骄不躁,倒是从没见过这般地模样,不由地心头发酸。
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伸手轻抚着她不停耸动的肩头,像是抚慰一个无知的孩童般。
“他--宇文骁--是--是--我的儿子!”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刻,阚月玲明显地感觉到那只抚慰着自己肩头的手刹时停伫,半晌都没有动弹!
赵德海记得很清楚,当年他带她回戏班之后,她那清纯的模样瞬间便博得了戏班子里头几位师兄弟的好感,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他带回来的,便也不敢造次,只是远远地望着她这多凭空出现的空谷的莲花。
许是感激,许是感动,最后她嫁给了当年默默无闻的他!
婚后,多少个夜晚,他总是会被她梦里的唤声惊醒,醒来之后,就会见她满头大汗,惶恐而不安,嘴里还在不停地唤着什么。
刚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她是白天累着了,便尽量地不让她在白天做事,惹得众师姐弟纷纷笑话他,说他将她这朵“空谷幽莲”当成了宝,以后可了不得。
他听了也不以为意,男子汉大丈夫疼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好丢人的。
后来,他终于是听清了她梦里的“骁儿”,可是他不得要领,他也不忍心问她,就这样,一直过了这么些年。
只是,不久前,有一次,她突然兴冲冲地下锅做了一大桌菜肴,他不解,因为他向来都是知道她是个节俭的人。
谁知,她说,那天有贵客来访。
到了下午,倒真真是来了个贵客!
宇文骁!
督军府的嫡公子!
戏院的人都知道此人经常会来捧珂媛的场!
席上,她显得很是兴奋,不停地往那个宇文骁的碗里头夹菜!
那个时刻,他心头很是莫名!
他们俩老一直都是很喜欢珂媛这孩子,通情达理又悟性极高,是个京戏的好苗子,更重要的是炯昆喜欢她!
可是,她这般地热情款待,甚至是热情地有点过了头!
那天的晚饭,整个的餐桌上,大家都被她的过分的热情震慑住了,有点不知所谓!
尤其是炯昆,脸色很难看!
还有那个宇文骁,一脸的尴尬和无措!